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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史論集(七)-民國佛教篇

中國佛教之重建

 

中國佛教之重建

東   初

 

 

一、華北佛教革新運動

(一)華北佛教之革新

     北京,在滿清時代,是政治、經濟、文化的中心。民國肇興,奠都南京,政治中心南移。未幾,孫總理讓位予袁世凱,政治的中心仍在北京。北伐以前,南北始終處於對峙狀態。民國四年,袁世凱為對制日人要求來華傳教的威脅,乃邀請南方佛教碩德北上講經。自此南北佛教思想得以溝通,而北方社會名流學者、名公巨卿,相繼皈依佛宗,研究佛學,揭開華北佛教革新的序幕。

     袁世凱死後,不獨華北政治結構發生了變化,而國民思想更趨向於自由革新。五四運動,便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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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一顯著的例證。民國八年,北京政府又藉故壓迫佛教,重行公佈管理寺廟條例,激起全國佛教界反對。南方佛教特派竹溪、太虛二位北上交涉,經月餘奔走,雖未有結果;但太虛大師,卻能把握時機,而與京中學者名流,若胡適之、林宰平、梁漱溟、軍惠康、殷人庵、梁家義、范任卿、黎錦暉等,廣泛討論佛學上的問題,及時事意見。張仲仁教授等隨發起講經會,推莊蘊寬、夏壽康為會長,請太虛大師宣講維摩詰經。維摩詰經,不特為弘揚實相大乘教義的經典,並為彈偏斥小,歎大褒圓,富有佛教革命思想的寶典。由於太虛大師善於說法,不僅把大乘佛教思想帶給北方,並把南方自由革命思想,也帶到北方。自此,王虛亭、楊犖哉、馬冀平、陶冶公、倪譜生、胡子笏、周秉清等,都由此而對佛法發生信心,參加華北佛教革新運動。

     民國十年,太虛大師又應北京顯要邀請,於北京弘慈廣濟寺宣講「法華經」,周小如錄其口說,成「法華講演錄」。法會期間,別為蔣維喬等講「因明論」,及為大勇、王虛亭等講「金剛」,成「金剛經義脈」。另為遠參講「梵網經」。太虛大師為擴大對華北佛教宣傳,特將「海潮音」遷至北京出版,由史一如編輯,並得張化聲、張希聲、唐大圓等學者投稿,遂使海刊身價倍增。

     華北經月霞、諦閑、太虛三大師,先後宣講化導,佛教對於社會文化,及國民思想啟發,日漸增大;各大學於文學院哲學系中列印度哲學,而講佛學者,首為北大張克誠、鄧伯誠、許季平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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、梁漱溟等,後有熊十力、湯用彤等。韓清淨、徐森玉於民國十六年創立三時學會,專講奘基之學,學者教授入室執弟子禮者,頗不乏人。自此,不惟使華北佛教生氣日漸雄壯,南方自由革命思想,亦日漸深入民間,導致日後賢達學佛風起潮湧,一致響應和平,呼顅擁護統一南北。 孫總理因之而北上。

     民國十四年三月,太虛大師應邀於中央公園社稷壇,開講「仁王護國般若經」,聽眾日常千人,四月十六日圓滿。法會期中,適  孫總理逝世,停靈社稷壇,經筵臨時旁移數日,大師特以輓聯弔之:

但知愛國利民,革命歷艱危,屢仆屢興成大業。
不忘悟人覺世,捨身示群眾,即空即假入中觀。(註一)

     這是太虛大師對開國元首感慨的弔詞!

     這一年冬天,適為日本召開東亞佛教大會,太虛大師為籌備推選出席人員,便與白普仁、莊思緘等,設「中華佛教聯合會籌備處」於北京,呈內政部備案,以便推選出席日本東亞佛教大會人員,亦復為日後江浙佛教聯合會、湖南佛教聯合會之策源。民國十五年北伐成功,華北佛教,又進入一個新秩序革命的社會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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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二)佛化新青年運動

     民國六年,陳獨秀在北京大學發行「新青年」,並由北大教授李大釗、劉復、錢玄同、胡適、沈兼士、高一涵等參加編輯,初則以新文化姿態出現,以改革文化為號召,日後漸含有政治時論,努力宣傳擁護德先生、賽先生,並極力反對孔教及國粹與舊文學,甚至主張廢除國文,逐漸走上赤色主義岐途,顯為中國共產黨未成立以前,共產黨發言機構,毒化中國青年,終於被查封。

     同時,蘇俄革命成功,共產黨掌握政權,對世界青年思想刺激很大,尤以中國政局又陷於軍閥割據局面,而青年思想又淪入走頭無路。有識之士,莫不為中國青年的前途隱憂。

     佛教是以救人救世為目的,處此時期,正給佛教一個搶救青年的好機會。因數度受太虛大師學術思想開導的張宗載、甯達蘊二人,乃於民國十二年(一九二三),於北京發起「新佛教青年會」,發行新佛化旬刊,期以佛法輔導青年思想,後經太虛大師改稱「佛化新青年會」。並擁太虛大師為導師,以推行太虛大師革新佛教的主張,以「農禪工禪」服務社會,「自食其力」和「和尚下山」等口號,推行佛化新運動,有認為「太虛大師佛教運動中之左派」!(註二)

     張宗載,係四川人,前在北京各大學精意研究法律、文學、哲學、佛教等科。民國十年,曾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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赴俄國留學考察社會主義,國內幾次學生救國運動,亦為其中有力的份子。自身經過奸邪施害,艱苦備嘗,絲亳不灰其初心。張君為人慈腸俠骨,純潔樸實,辯才無礙,凡事負責,亳不苟且。年來自覺社會濁惡,道義淪亡,知皮相之救國主義,非根本之圖,遂改志從事於大慈大悲之佛化運動。曾約集同志,發大誓願,宣布八大使命,出版「佛化新青年月刊」,大聲疾呼,號召世界,期共覺悟,挽回劫運,冀出人類於地獄。海內外明哲之士,莫不贊其宗旨正大,學理圓滿。而不及三年,全國青年男女入會者,已達萬人之多。廈門、太原、上海、綏遠、包頭、武漢、泉州等地,皆成立分會,共與合作,其聲勢浩大,不可一世。(註三)

     「佛化新青年會」,初期僅有佛化社會運動的張宗載、甯達蘊。未幾,並獲得政界顯要、學者名流,若胡瑞霖、蔡元培、梁啟超等竭力支持,並聯名向社會各學校介紹書云:

有京滬各大學從根本覺悟之青年學生多人,本佛化之慈悲,作真理之貢獻,共成立佛化新青年會……加入運動者,達三千餘人,此真青年學生之良藥,新道德之標準也。如此大好陽春,尚恐有腳未至,特此函達,希同情共表,代將此意遍佈貴學生。……胡瑞霖、梁啟超、蔡元培、章太炎、黃炎培、范濂源、許冊、張慰西、江亢虎、李佳白、莊土敦同啟。(註四)

     自此,佛化新青年會,不僅領導華北社會青年走上康莊大道,並且為領導全國佛教革新活躍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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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大本營。民國十三年,印度詩哲泰戈爾抵北京,「佛化新青年會」道階法師等,特於法源寺(四月二十六日)舉行歡迎會,並由徐志摩傳譯,莊蘊寬等作陪。席間泰戈爾讚美佛法(海刊五、六期)。該會遂為國際文化活動重要組織,頗受各方重視。

     由於「佛化新青年會」於社會青年展開熱烈的運動,並組織佛化新青年世界宣傳隊,到各省巿縣宣傳,放幻燈,以資鼓舞聽眾興趣。於是引起全國佛教界重視,北方以道階為首,聯合全國佛教碩德為「佛化新青年世界宣傳隊」,發出通電呼籲全國佛教徒眾,一致支持該會向世界宣傳進軍,其電文為:

中華全國叢林各大和尚慧照:蓋聞至言絕相,大法無門。說空說有,徒滋塵勞;拈花指月,已嫌多事。此乃秘義,匪藉象徵,高矣!妙矣!由俗證真,因文見道;八萬法門,從心所轉。十方如來,隨緣而現平等,海中遂引天龍人畜;娑婆世界,乃有仙佛聖賢。是以神通變化,如本師尚須藉助於他土菩薩;正法眼藏如文殊,亦資遞推於外道勝友。蓋眾生有不思議病苦叢生,斯有無量數藥方也。乃者劫運日滅佛法衰,嗟龍象之無靈,慨人天其維護。沉迷者以暴易暴,而造殺業;小慧者以衣覆頭,而趣涅槃。加以歐化東來,世緣全變,科學哲理之精,駕風馭電,政教藝術所向,滅國亡家。不能通世界常識,全失發言資格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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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不加入文化團體,坐待他人支配,區區佛門,寥寥寺廟,計三十年來,一迫於戊戌維新,再挫於辛亥革命,三排於外教,四斥於新潮。若無方便護持,將歸天演淘汰,此固非面壁獨修者所關懷,亦非玄談業緣者所能救也。若六祖言道貴通流,云何卻滯佛言,出世大事專為報恩,未有忍視法寶淪亡而尚視佛子,未有隔絕世緣而能自圓功德者也。佛化新青年會者,白衣中多善知識,青年界尤大發心,每應機以說法,必乘願者再來。妙現俗諦,擁護三寶,發行雜誌,暢行五洲,分設機構,漸遍行省。借科哲學理以轉法輪,於社會文化而作佛事,誠濁世之稀有,卜末法之重興矣!爾乃大宣弘誓,普被宗風,造全人類之幸福,向全世界以宣傳,旁及蟹文灌輸新知,加演幻燈,尤助多聞。計近數年中先歷本國各省,數年以後,周遊歐美各邦,務斷大地慘殺,先成東方淨土,可謂任大力弘,悲深智遠者也。惟事屬創舉,情或隔膜,若歷盡風雨關山,而失之交臂;抑誤會名言宗派,而忘卻圓言。既貽分河飲水之譏,殊失順逆方便之旨。所望諸大長者居士大發慈悲,多所招待,或派人一致宣傳,或託友輾轉介紹四眾,一家百川匯海。明星普照,佛日光輝,行見觀音不動而三十二相自圓滿,善財一參而五十三會齊,光明敢瀆根塵,皆大歡迎。

釋道階、釋轉道、釋覺先、釋會泉、釋太虛、釋性願、釋現明、釋轉伏、釋明淨、釋佛源、釋圓瑛、釋廣福、釋持松、釋顯蔭、釋輔仁、釋大勇、釋了塵、釋空也、釋誠修謹啟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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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註五)

     當時全國緇素,是如何寄望於佛化新青年會呢?不獨把振興佛教,拯救眾生,寄望於新青會,並把永斷世界殺機,奠定人類永遠和平,亦都寄望於新青會,這是何等懇切的期待!

     佛化新青年會,既獲得社會名流學者及廣大青年的擁護,又得全國佛教長者居士有力的支持,於是鼓舞僧青年狂熱要求革新佛教運動。武昌佛學院湖南籍學僧漱芳、嚴定、觀空、會覺及居士唐大圓等,首先「上書湖南省諸山長老暨諸檀護」,以興辦佛學院為請(註六)。復有佛學院江浙同學「致江浙各叢林寺院啟」,及「致江浙諸山長老書」,以組織「江浙僧界聯合會」,辦「有系統之佛學院」,設「慈兒院」三事為請。時有圓瑛、禪齋、仰西等,以衛教心殷,利生心切,濟世熱情,佛化重興,指日可待等語句,敷衍覆之。(註七)

     僧青年要求諸山長老,興辦僧教育,培植僧材,情尚可原。惟佛化新青年會發生通電時,並提出改革佛教八大使命,其中引起僧界新舊諸多誤會,而八大使命乃出於狂熱居士之手,並非出於佛化新青年會領袖太虛大師的主張。其八大使命,最惡劣者有二:

     第一件使命:在革除數千年老大帝國時代舊佛教徒的腐敗習氣,露出新世運非宗教式的佛教精神。

     第二件使命:在打破一切鬼教神教,中西新舊偶像式銅像式的陋俗迷、圈牢式的物質迷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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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此電發出,各方咸為震驚,打倒偶像,破除迷信出諸於唯物論者口吻猶可,竟出諸佛徒本身,寧非怪事。於是北京僧界致書太虛大師表示:「有關佛教大局」萬難承認。此外,散發傳單政擊老僧,更不能令人同情,如印光大師致唐大圓居士書云:

妄造謠言,徧發傳單。光生而愚拙,慨不遇社會事業,而以不附和故,妄受彼等誣謗,加以第一魔王之嘉號,而諦閑為第二號,范古農為第三號,以為一浮為破壞佛法之罪魁。其傳單有三數千言,想亦早已見過矣!光一無門庭,二無眷屬,三不作一事,縱誣語翻天,固無所得失,而亦藉此消罪業而增善根。(註八)

     佛化新青年會,原為在家奉佛居士所主持,其對佛教制度的觀感,多所隔膜,故其主張改革佛教的意見,不獨違背佛教立場,且違背佛教傳統的制度。例如第二使命,在打破一切鬼教神教,乃至一切偶像為主張,顯然過於偏激,近於唯物思想者的口氣,遭受各方政擊乃意中之事。佛化新青年會通電,雖列有太虛大師所知。這種幼稚手段,不特於佛教革新運動無益,必徒增加長老們對佛化新青年會的怨恨,而一切新仇舊恨卻都集中於太虛大師一人,而加深佛教的裂痕。

     各地佛化新青年會,要以武漢佛化新青年會,最為出色,也極活躍。以王新倫、嚴紱惠、李孟民、廖如願、廖奇、田耀湘、態亨椒、莫揩、唐澤蘭、月滄、佛耀、宗鏡、黃近三、郎企李、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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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鼎之、洪心界、朱仁雲、鐘振聲、何歛紳、王為礪、現月、佛希、悅安、晤一、體參、陳濟博、超一、史善嚴、程聖功、陳維東、張普正等僧俗五十五人共同發起組織之,於民國十三年農曆四月初八日,假武昌佛學院內舉行成立大會,並發表武昌「佛化新青年雜誌」出版宣言。先發行武漢佛化新青年特刊(註九),後移至北京象坊橋觀音寺出版。(註十)

     佛化新青年會,以革命情緒過於激烈,致遭老僧輩反感,曾一度消沉,但至民國十四年,又開始活動,由邵福宸負責進行,「甯達蘊、張宗載在川,亦有重慶及四川分會之設立。張宗載,誇張猶昔。」(註一一)

     佛教新僧的名稱實脫於佛化新青年會。民國十四年武昌佛學院同學會,由大醒、迦林、寄塵三人負責,以新僧的姿態,出版「新僧」,自此有「新僧」的名稱。專肆政擊叢林寺院,更引起老僧們公憤。太虛大師遊歷歸來,乃作「箴新僧」,以和緩老僧惡感(註一二)。其文曰:

一、予之整理僧伽制度論,最重者即為叢林制度,故對叢林制度,應持尊重態度,循之以求完善,不可蔑視。

二、汝等初學解行未成,於佛法知一不知其二,對於僧中長老修持有素經驗宏富者,縱見其有未知現時情形,施設不宜處,應持孝子孝順師長之態度,婉言諫諍,感以真誠,不可浮誇自大,囂囂然欲取而教誨之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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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以上二義,皆深注意為要。(海刊六、四)。

太虛大師為顧全佛教大局,對長老派所持之態度,於此可知矣!

     北伐以前,南北分治,各自為政,佛教於政局分裂中,為適應環境及時代要求,不得不有新的活動,爭取生存,佛化新青年會,即為一顯著的例證。北伐以後,全國統一,各種社會活動,都趨於正軌。佛化新青年會創始人張宗載,因其推行佛化青年會,遭受老僧阻擾,這時竟以反常的態度,在武漢忽以鋤奸會名義,遍發傳單大罵僧尼,誣加罪狀(孫榮嘉致太虛大師書年譜二三一頁)。在漢口發行無畏月刊,因涉及唐生智老師顧淨緣關係,後至湖南被顧老師逮捕多日,(註一三)幾乎被槍斃。於是,風靡全國之「佛化新青年會」,至此,便壽終告寢,更不復聞有「佛化新青年會」的呼聲了!

 

(三)北京佛教會發表宣言

     民國四年,袁世凱撤銷「中華佛教總會」,代以「管理寺廟條例」三十一條後,全國佛教便陷入無組織狀態。民國六年章嘉等呈准之「中華佛教會」,至民國八年,因管理寺廟條例關係,又遭撤銷。民國十年,江蘇程德全面請徐總理修正管理寺廟條例,由三十一條滅為二十四條,仍未能達到撤銷的目的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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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當時政府最懼佛教徒活動,所以不准成立全國性教育。民國十二年,因地方人士要求,只准成立地方性教會,因此,北京佛教徒眾,乃發起成立「北京佛教會」,暨發表弘法利生宣言,使全體佛教教友覺醒,並說明歷年佛教所遭受之壓迫,這裏包括了地方官侵奪廟產,及耶教破壞佛教等實情,顯出軍閥割據局面下佛教遭受的壓迫。該會第一章所說:

     一、地方官侵奪廟產   前清光緒三十三年直隸漕河慈航寺方丈因吸鴉片煙,由地方官誣以私存煙土,竟將該寺查封入官,並將北京南柳巷該寺之下院永興寺,一併沒收為官產。民國元年,江蘇如皋縣廣福寺因有萬壽宮之名稱,竟由地方官強認為前清官產沒收,已登入上海佛教月報。民國六年直隸磁縣某寺,亦由官方強沒收,該寺住持習儀,曾上控於內務部。又房山縣玄心寺,被土棍張姓,將廟產完全訛出,並將該寺住持下獄,其結果復由該縣從張姓手內奪出入官。民國十二年十一月,吉林山神廟被山東同鄉會串通地方官,將該廟判歸山東同鄉會,並將住持果真和尚繫獄。是年湖南又發生收廟產辦教育議案,幸由湖南同鄉佛子運動中央大僚,將此風潮息滅。又某督軍在某省佔寺廟,己見各報登載。是年廣東孫某又大賣寺院,分作上中下三等拍賣,以充軍餉。以上佛教受危險損失之事不一而足,乃指所知聞者而言,其被屈含冤未知未聞者,尚不知有若干也。

     二、耶穌教之擴充破壞佛教   自清咸豐十一年,外國趁洪楊內亂,將我軍戰敗,在天津立約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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強迫傳教,准在各省州縣設立教堂。此時強兵壓境,恭親王奕訴不敢不畫押簽字。此種國恥,我國民當如何痛心疾首,奮起自鞭,努力強國,以洗此恥,不意愚民無知,重身輕國,貪外人有限之財,甘心為虎作倀,直忘國恥為何物,反借教欺人,挾制官長,冤民受辱太甚,一旦爆發,遂釀成庚子拳變之禍。而教民既受此創,當如何將教權收回,歸華人自立教會,以謝前愆,孰知變本加厲,外人之傳教資本愈多,將來贖回教權愈難,以是觀之,將來中國喪亡,不亡於通商,而亡於傳教,亦大可悲矣!我國民醒乎?否乎?近年以來,青年會與救世軍,努力並行,以致於無地不傳教,無日不傳教,無時不傳教,逢街必到,巡行演說,大旨總不外破壞中國原有之宗教,以伸張彼教勢力而已!疾呼我佛教徒醒乎?否乎?尤可怕者,教民升入大僚,掌地方政治大權,如某督軍在某省作督軍是(顯指馮玉祥而言─作者註),謹將民國十一年九月十三號,北京光報所登某督軍治豫新聞列下:「如城隍廟、東嶽廟、觀音廟、相國寺等處,或駐有軍隊,或改為學校,或改為救苦收容所,或改建巿場,所有偶像多被破壞,所有僧道多被驅逐。舊派人物,及一般善男信女,莫不詫為咄咄怪事,被逐之僧道,更敢怒不敢言云云」。某督軍奪寺廟而不以為罪者,因彼乃基督教徒也。孫某大賣廣東寺院者,彼亦基督徒也。設若各省督軍皆是耶穌教徒,則全國佛教財產無瞧類矣!美國自退還賠款,以此項財產組織清華學校,完全以耶穌教經典為主科。自去年又在海甸街西北,買帶河之空地:聞係賽尚阿之園基,廣建樓房,為燕京大學校址。此兩種大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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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,純粹為教會成立,其中學生,既有大學畢業之資格,難免將來作地方大僚,果與孫某心理相同,則佛教受害尚可問乎?以是觀之,外國政府利用耶穌教改變中國人心,即是英人以印人殺印人,嗚呼!我佛教徒醒乎!國民醒乎!

     三、新學黨之廢教主義   自歐西停戰,學說大行,有哲學,有科學,有共產黨,有無政府黨。此數黨派,皆以廢除宗教為宗旨。俄國希臘教,現在已被共產黨消滅。此種廢教主義,已傳到中國;倘將來地方大權,操之於此輩之手,欲求佛教不亡,難矣!謹將此種廢教學說列後;此書名曰「中國改造芻言」,於民國十年曾登在京話日報,今將原文節錄於後,便知道與佛教的關係了。

地方治理設立道德維持會,由人民選舉博通中外倫理學、心理學、哲學、科學,洞明中外社會情形,深悉社會大勢趨向,老成持重,眾望素孚的人物,任為會員。各巿鎮村中,設道德宣講所。宣講員由人民選舉,或由會員推薦,由人民通過認可,以後把宗教廢除。因為基督教雖講博愛,佛教雖講慈善,在上古教育未興時代,本有益於社會,現在倫理、心理、科、哲各學,研究的日益精進,人民的程度增高,其道德的範圍,實較宗教家所講的擴大,並且盡人情合公理,且宗教專以天堂地獄等假設想像之物,利誘恐嚇,使人民利令智昏,凡一切奧妙的物理事理,此時尚未發明者均推為神秘,阻礙思想的發展,使人民不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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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發揮天賦的本能,實為人類進化上一個大障礙,佛教的遁世離群,尤為不盡人情。我們終日勞心勞力得來的金錢,供他們享受,養活這麼多寄生蟲,實為文化國家莫大恥辱啊!我們這新國裏,在社會有生產能力的,方能衣食住,就是老人生食,還要憑他壯年在社會服務的功績大小,定他的休養費多少,這樣看起來絕不能容寄生蟲存在。除蒙藏喇嘛教緩廢止和外國的教會的處置另論外,所有僧道尼一律還俗,授以職業,回教戒食豬肉一層,有益衛生,應仍其舊,其餘有關迷信各節,亦應廢除,廟產歸公,殿宇保存原狀,永不許拆改,如把偶像撤去,作慈善、道德、宣講、閱報、學校、圖書館等用,均無不可,惟不得改換洋式門窗,以保存古蹟名勝。其餘如星命、卜筮、相術、堪輿等件或消人民志氣,或勾引人民奢望,或縛人民的自由,亦應禁止,至於巫覡挾乩,以及香灰符咒治病,害人性命,尤當嚴防厲禁,在理會本是白蓮邪教,雖有戒烟酒的益處,實為迷信一途,也應禁止。按中國改造芻言,係北京陳權慎所撰,於民國十年,登在京話日報,今節錄一段,便知黨人的宗旨了。我國政體數變,層出不窮,倘將來此種人,操兵權及政治大權,實行滅教政策,和尚道士能抵抗乎?在理會及星相堪輿,能幸免乎?此種滅教黨人之勢力,只能施行於佛道兩教而已,對於耶穌教絕辦不到也。只因耶教是由兵力而強迫傳來,還須由兵力強迫而去,試問黨人之兵力,果能敵抗西洋列強乎?是亦妄想耳。今日之佛子,賢者是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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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修自了;不賢者,逢迎奔走,利益色身,直不知結合團體為何物。迷信派之在家佛子,事事都要仰仗佛菩薩,是亦大可哀。我佛教若長此終古,不知發奮,廣造佛教人材,將來必有大苦在後。此時之某督軍奪寺,孫某於粵拍賣僧寺。嗚呼!印度自被英人侵滅後,大乘佛學已完全消滅,雖有小乘佛學,已大受英人鉗制,所幸中國大乘佛學尚未絕滅,豈可不急圖挽救哉!我今試問自修自了之賢者,諸公命終證果後,若聞中國佛種斷滅,諸公心果安乎?再問添置廟產之佛子,若將來廟產被人侵奪,諸公心果安乎?以是觀之,是絕不可添造人才也明矣!(註一四)

     由此可知,北伐以前,全國佛教,遭受地方官吏、異教徒,及新學派種種壓迫,致使佛教寺廟財產遭受嚴重損失,同時佛教內部又不能團結自強。該會第二章道出不能團結的原因:

國中佛教不振,一誤於厭世派。厭世派以清靜自修為本,只求自己的法身不墮落,便已知足,對於興教護法,擴播佛種,絕無此種願心。愈遠離塵囂愈好,愈早到西方愈妙,有離世之心,無救世之願,視混俗如畏途,以合群為煩惱,雖不作惡,亦不為善,置斷佛種於不問,置救苦難於不管,以佛教之巢父許由自命,與耶教牧師之眼光及手段,適成一大反對。以此觀之,我國的物質文明,不但被西洋戰勝,而精神文明也快要被他們戰勝了,可怕哉!此為厭世派誤教者一。二誤於迷信派,迷信派的奉佛情形,乃是佛仙神鬼妖,一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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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史論集(七)-民國佛教篇

中國佛教之重建

分析不清,既然是非不明,豈能利害洞曉,出家者不但不研究佛學,即國家學、社會學亦不學習,且又如何知世界大勢是何潮流,當如何以應付。外來的凌辱,一概不知覺察;人能弘道非道弘人之原理,更為何物。大禍臨到自己頭上,只可束手無策,喪氣垂頭,屈死認命,此種佛子只可稱之曰屈死鬼。自佛教受欺以來,此種屈死鬼實不知有若干,彼等雖知在森羅殿可以伸冤告狀,奈遠水解不了近渴何!在家者將佛菩薩看作多神一樣,不以僧侶為法師(不會說法,豈可謂之法師),只以僧侶為廟祝。闊老布施金錢,乃是借寺消遣,愚者視為免罪求福之地,污踐寺院,奴隸僧侶。死人靈前酒肉具備,佛菩薩像前供品亳無,恭敬全失,威儀盡喪,僧俗毀教,直成狼狽為奸。持戒造福尚且不曉,豈知見性明心為何物哉!咦,此種佛子欲求其弘通佛法,護持三寶,豈可得乎?此是迷信派誤教者二。

     由於多數僧徒覺醒,當時佛教不能振興,乃由於僧智不開,於是齊聲呼籲興辦僧教育,培植弘法人才,並主張創辦日報,宣傳佛義,如該會第三章主張:

     一、多設立僧學校   現在佛教不振,只因是僧智不開,南方雖有幾位明白法師,亦是手大不能遮天,對於一省尚且指揮不動,豈能普及全國哉?僧智不開,佛法終無挽回之一日,亦無振興之一日矣!武昌雖有一座佛學院,奈各省方言不同,求學者只幾十人耳。佛學院之經費,尚不如武昌之道院乩壇充足,而全國佛教徒,只恃武昌一座佛學院,豈能敷用。以此觀之,非各省一齊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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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添設不可。

     二、創辦白話佛學報   現在中國,雖有兩三種月刊,第一只能度有佛學根柢者,不能開示未學。第二消息太慢,耳目不能靈活。第三貧窮者購買為難,北京曾有覺世日報出版,因經費不足,所以停版。今日既擬耳目靈活,宜先辦旬報,以創消路。俟銷路大增,藉此報,商募捐款,改成日報。若捐款不充足,或改星期報,或五日報,兩日報均可。漢口佛教會,於癸亥年七月,已出旬刊,本地每張售洋一分,外埠一分五厘,名曰佛化報,宗旨甚好,白話亦多,可以普度國民也。此種白話報較文言為最緊要,因擴充佛教勢力,非此不可。

     三、立臨街宣講所   現在北京之臨街宣講所,只有耶穌教福音堂,及學務局之通俗講演所而已。其福音堂傳教方法極妙,可惜人民腦中,以外國人帶兵強迫傳教,對於清恭王持槍威嚇,硬掐鵝脖,勒令傳教,清廷不敢不認可,此真耶穌與保羅,意料所不及也。彼等如此強迫,我國民引為大恥,凡有血 性愛國之男兒,凡明白一亳國家學原理,絕不肯進福音堂。其學務局之演講所,不離教育及科學範圍,不准講演宗教,聽講人數比福音堂雖多,究竟不及評書館。若佛教宣講所成立仿照評書的形容,大說法苑珠林,即或令國民出不了生死,總可以知因果識罪福,少作許多罪孽。諺云:豪傑崛起多草莽,或能隻手把天撐。豈窮民便不能獲佛法耶?設宣講所,正是平民奉佛教打算,以擴充勢力之計耳。或有人說,廟內既有講經,何必再立臨街宣講所,此真不達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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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時務之言也。殊不知此一時,彼一時,蓋歷代傳佈佛教之時,所遇波旬之黨羽,均不如今日之甚,勢不能不貧富並度,而廣造護法的人才了。再三藏經論,乃由奉詔所譯者多,所以非文學家不能譯,非文學家不能註,非文學家不能講,非文學家不能聽,直是個文學家專利的佛教而已。假如一位文理不通的和尚,而冒充法師,若被文學家一聽,真笑掉了大牙,不通文理的佛子一聽,愈發糊塗了。大凡文學家的性質,恐怕淹沒了自己的文章,絕不作白話,腆然面目,名之曰不博不典,不典不雅。只求簡練,不管辭達,寧可費心費腦,斟文酌句,絕不肯多寫幾個字,以求平民易知,而平民讀書尚且不多,何況開講?而九十六種外道,盜竊佛說,攬為已有,編出最淺白之鼓兒詞,以伸張彼教,使平民容易明白,而平民不辨黑白,竟棄神而信鬼,此皆是文學家不肯就下之過。再廟內講經,乃是夏日,不是常年,而見廟像莊嚴,威儀甚大,有一班闊老及名士聽經,都要布施幾元大洋,彼一班貧民,自慚形穢,不敢居然進廟,所以設立了臨街宣講所,每個人都敢進去聽講,比在廟裏可見活動多了。窮民既明白了佛理,絕不能誤入岐途,弄出白蓮教義和團之禍了。而且現在的軍人是無錢的人才肯當兵,軍人若奉佛教,若值軍事旁午之日,他們只有保護寺廟,不能拆毀廟宇的了。以是觀之,若欲擴充佛教勢力,必須度多數人;欲度多數人,非成立臨街宣講所不可。宣講之講演法,不拘日期,白畫夜晚,都可以講,豈不比廟內講經利益大得多麼!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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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四、立佛教施醫館   基督教以施醫作傳道之釣魚餌,國民由此上鈎者頗多。(可嘆忘記了國恥)只因病人只求不死,唯醫生之命是聽,彼醫生之功歸上帝,對病人有再生之德,令病人感恩莫忘,勢不能不崇奉上帝,而入耶穌教了。今佛教若成立了施醫院,一半施醫,一半傳教,比耶穌教又是順水推舟了。而且佛教的主權,完全是中國人自掌,決定鬧不出國際交涉來,給政府添煩惱,給外交部招麻煩。以此看來,佛教施醫館,比宣講所的效力絕不為小,快快設立罷!(註一五)

     自此以後,北方佛教,不特有了教會組織,也有了僧教育機構,為社會福利的機構,於是北方佛教逐漸走上復興坦道了。

 

(四)華北佛教之發展

     北伐以前之華北佛教,因受軍閥割據,政局不穩的影響,佛教各種事業無法開展。北伐以後,南北統一,國家建設,日漸進步。民國十八年,中央政府核准成立全國性之「中國佛教會」,於是佛教漸趨穩定,相繼興辦佛教教育。若江蘇鎮江竹林寺於十七年創辦「竹林佛學院」,安徽九華山於十八年創辦「江南九華佛學院」,浙江於十八年創設「佛教師範學校」。華北佛教當不能例外,除有「中華佛學院」、「弘慈佛學院」、「三時學會」外,民國十九年,由朱子橋將軍、楊明塵居士及柏林寺住持台源和尚發起創辦「柏林佛學研究社」,迎請常惺法師任院長,後改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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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「柏林教理院」,於民國二十年春始正式開課。太虛大師歐美弘化歸來,民國十九年復至北平弘化,並與常惺法師、台源和尚為商議「世界佛學院」,先設立籌備處柏林寺,由胡瑞霖居士任籌備處主任主持財政,法舫任書記,兼柏林教理院監學。並將早年在漳州所成立之錫蘭留學團移至北平,將來即為世界佛學院之梵藏文係,柏林研究社列入為中日文係,於是北平為推行世界佛化運動的中心。慈將該社開學各人訓詞,擇錄於次:

 

一、台源和尚講詞:

1‧ 從十七年台源承乏住持以來,以為今日潮流之所趨,與夫僧伽之環境,實有改弦更張之必要,況佛法原非板滯一成不變者。佛說法尚因時因人之不同而異其權巧,台源本斯微意,遂決志作整理僧伽培養人才之運動,顧個人知識道德能力均感薄弱,在過去二載中雖已辦學,無大成就,所幸諸佛加被,予以良緣,使素志辦學之常惺法師北來,志願相投,因懇挽留共襄斯舉,甯非盛事。然柏林寺寺產淡薄,力不從心,後幸得朱子橋先生發心擔負,獨立成辦,故於去冬即正式籌備,今春來學已逾二十名。至於錫蘭留學團之產生,蓋章程原分泛學專修二科,泛學設日文,專修設英文,良以今日修學弘法,不通外國文,必困難發生。五月間得太虛法師北上弘化,兼議及世界佛學苑事。諸位都知道太虛法師西渡講學,備受海外人士之歡迎,由各方提議擬建立一世界佛學苑,總苑設中國,業在武昌籌有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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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端倪。此次虛師北上後,議決將武昌所設籌備處移來北平,先實現教理研究院,分中日文與梵藏文兩大系。錫蘭留學團本虛師在漳州所創,移來北平後,在柏林研究社方面屬專修科性質,將來即為世界佛學苑梵藏文系,泛學部即為中日文系。在該苑未正式成立以前,仍沿用舊名,所有經費,由朱子橋先生及楊明塵居士負擔,歸胡子笏居士保管,按月具領。

2‧ 本社原定係九月一日開學,因社長朱子橋先生遠在陜西,楊明塵居士在張垣,一時未獲趕到,故改於十日;但朱楊二氏以特種因緣,仍不克如期來平,今日不能請其指導,實為憾事。至於同人所抱定之宗旨,為解行並重,堅持到底。蓋十餘年辦佛學教育,不獲佳果,莫非言行相悖,卒至流弊叢生,吾人痛之。

3‧ 今日開學乃世界佛學院發軔之初步,同人願祝其計劃全部實現,放大光明於世界。至於現有經費方面,以現狀觀察,甚虞不敷,是所希於諸大護法資助者良多。本社同人,當然力求協心合作;學員方面,尤宜勤勇精進,以副護法之雅意,斯則台源之微意也。

 

二、常惺法師講詞:

社長、諸位來賓,暨全體同學:本社經過詳情,已有社長報告,無庸再贅。所欲言者,常惺前此北來,本屬遊歷性質,寄寓柏林,厚蒙住持台源和尚優遇,言談頗洽,並討論佛教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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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教育至詳。和尚素來職志教育及整興佛法,挽常惺攜手協助,愓以微才,勉承斯乏。嗣虛師北來,復議擴充原有範圍,故有今日之所謂世界佛學院也。我嘗以為辦教育,既非為當事人而辦,更非為任何一種階級而辦,實即我之責任心使我不能不若斯做去,故飲食起居,行走坐臥,都與諸位一體;我能作者,始令諸位作,己之不能為者,絕不難為諸位。蓋我輩學佛不徒作學理之空談,而於行為上尤當表現卓絕的精神,鍛鍊其體志,方足表率乎世界。東方素具一種淡泊寧靜的高風,吾人倘不能躬體力踐,何以範人?故在今日敢與諸位約曰:以堅苦卓絕之精神養成解行相應的模範僧,此常惺在此一日決與諸位共勉者也。

 

三、世界佛學院籌備處主任胡子笏居士講詞:

虛師客歲在法,議辦世界佛學院,但總院地址,時常發生問題。德人衛禮賢主張,仍為在華較妥,故虛師返國後,武昌居士即著手成立籌備處。但北平係文化中心,人材薈萃之地,總院自應設平為宜,故將柏林研究社,改隸世界佛學院籌備處。本人以籌備處主任資格來說幾句話,所可為諸位告者,我輩十餘年辦佛教教育之失敗,誠屬灰心至極。今者諸位皆係南北精選之上士,海會雲集,其結果當然未可限量,願以過去之失敗,今日可藉以供獻諸位者,為解行相應四字。倘不幸而結果依然,則吾個人將視從事教育為全無裨益矣!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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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此佛教教育之成敗關頭,將以諸位作試金石,願諸君勉之。(註一六)

     由各人講詞看來,柏林教理院的創設,不僅有計劃造就弘法的人材大願,並有弘化世界遠大的目標,創辦人既以整理僧伽培養人材為職志,經濟上又有朱楊二大居士承擔,而常惺法師又富有辦學的經驗,並以堅苦卓絕的精神為示範。因此,柏林教理院,因受時局影響,維持雖僅二年,但其成績要為全國之冠,試以佛教
教育觀摩會為證。

     當時北平佛教教育機構,計有柏林教理院、弘慈佛學院、彌勒佛學院、錫蘭留學團,共有僧青年百餘人,均屬優秀青年。華北佛教居士林胡子笏居士,為激起各學院僧青年求法的精神,發起僧眾佛學觀摩會,且得北平佛教會,及五台佛教會贊助,組織僧眾佛學觀摩會,簡則:

 

甲、講演

一、每佛學校選出二人,每人講一題。

二、講題:

1‧ 佛法者何?

2‧ 今後僧人對於社會應取之態度。

三、講演先後以抽簽定之。

四、每講演不得超過二十分鐘,至十五分鐘時擊鐘為號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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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、二十年一月四日下午二時起在本林舉行。

六、特請張怡蓀、曾毅齋、徐玉三先生為評判員。

 

乙、作文

一、每佛校選出六人,於二十年一月五日下午二時在本林舉行。

二、文題臨時宣佈。

三、毛筆墨盒自帶,紙由本林預備。

四、特請張怡蓀、于覺純兩先生為評判員。

     以上二種評定後,由本林敬備微物供養,其最前一名贈以田相綬法輪章一座,並以名譽旗贈其學校。

     作文題目有二:(一)「器世界相何以說為第八識所變?第八識體,云何能變?請詳言之。」(二)「清淨意樂菩薩,云何於佛法僧恒時法爾以勝供具承示供養?」兩題均作,由主席監試,並經評判員評定成績次第如下:

作文第一名寬融師:錫蘭留學團

第二名塵空師:柏林教理院

第三名聖塵師:弘慈佛學院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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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名雪煩師:柏林教理院

第五名寶林師:彌勒佛學院

講演第一名本光師:柏林佛學院

第二名葦宗師:錫蘭留學團

     由華北居士林頒給各人獎狀與獎品,獎品分銀盾、榮譽旗、法輪章、經書、文具等,並由巿社會局長授獎。

     僧眾佛學觀摩會,在中國佛教教育史上,可謂亘古未有的第一次。相觀而摩謂之善,這對僧青年來說,不特富有鼓勵性,並有更高尚啟發性,不僅遍應各佛學校,並可擴充而大之,適應於全國僧青年佛學程度作一比較觀摩。果能如此,不惟為選拔佛教人材一個好辦法,尤以今日各地佛教學院,應多多提倡仿效,促使僧青年再努力再進步!

 

(五)華北佛教事業中衰

     九一八事變發生以前,華北佛教,經太虛大師、常惺法師數次開化,華北佛教居士林各位居士,都熱心護法,於是華北佛教各種事業,都有很大發展。尤以世界佛學苑籌備處成立,華北成為世界佛教指導中心。然好景不常,九一八事變發生,華北佛教首遭經濟上打擊,佛教各種事業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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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,無論僧教育,或慈善事業,都受到嚴重影響。於是不得不宣告停頓,或僅維持其門面,茲將各佛教事業分誌於次。

     一、中華佛學院   原設於宣武門外西甎胡同法源寺,現已停辦,院址荒涼滿月。現經北平巿糧食委員會借為屯糧所,成為該會第二倉庫。法源寺因此損失,收入減少,不得已亦應酬經懺,藉以維持難局。

     二、柏林教理院   北新橋畔有名之柏林教理院,盛時學僧達壹百餘名,現亦停辦。諸多優秀僧青年轉入三時學會,親近韓清淨居士。院舍由北平慈善團借為療養傷兵之第五醫院。該寺因收入清淡,現住僧不過十餘人,僅藉經懺以維現狀。

     三、拈花寺佛學院   德勝門內大石橋拈花寺佛學院,風景清雅,在故都最擅名勝。遜清時,文人雅士,讌集於此,賦詩聯句,往往韻事流傳。該院開辦時,生徒亦甚踴躍,今則學僧星散,無復當年拈花授法之盛況矣!

     四、彌勒佛學院   四值門內南小街彌勒佛學院,盛時就學者頗多,現因款絀已停辦。

     五、宏慈佛學院   西四牌樓宏慈佛學院,民十三年創設,其中學部學員卒業,先後達數十人。併設有平民工讀學校,定額四十名,及佛事學習所,人數八十名。數年來就學者時溢定額,為北平設備最完善之佛學院。又附設有金卍字會,專救濟災民傷兵並掩理等事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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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     六、三時學會   北長街十五號之三時學會,為當地奉佛名流發起,民國十六年九月成立,以研究唯識教典,宣傳佛化為宗旨,頗有相當成績。最近因受巿面經濟衰落之影響,各項預定進行事業,亦有延緩之勢。

     七、華北佛教居士林   為在家居士所創辦,年來以辦事周到,組織完善,入林林友逐漸增加,林務頗形發達。惟因限於在家兩眾,其佛化事業,僅代表一部分而已。其他佛經流通處(安定門入南大街,朱芾煌、王虛亭諸居士所創辦)、中央刻經處、(十五年二月成立,已出三百餘種,現有基金數萬元)「北平佛化月刊社」──最近改為「北平佛化月刊」(為湯籌新、崔雲甯、邢富瑤諸居士所創辦),對於弘法,各有殊勝成績,在北方當時情勢艱苦之下,尤屬難能可貴,茲不贅述。(註一七)

     八、世界佛學院籌備處   原設於柏林教理院,該院因經費無著停辦,世院籌備處移南京佛國寺,法舫率學僧塵空、本光、華舫等回武昌佛學院。

     華北的佛教由盛而衰,由衰而微,全受日本侵略我國的影響。不僅華北如此,整個中國佛教,都因此而趨於衰落,佛教教育事業、慈善事業、弘法事業都因此而停頓或解散。假使沒有「九一八」事變,國內能夠長期和平安定,則佛教事業,無論學術研究,或教育發展,人材的造就,乃至整個佛教事業,對內對外必有很大的成就。吾人常自慨歎,中國人智慧無遜於任何一國人。就以日本為例,近代史上,日本自明治以後,興辦實業,工業進步,國民在豐衣足食,安定生活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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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中,至少過了七十年太平日子。再以日本政府重視佛教,加以資助,所以佛教日漸興隆,無論於教育、於人材、於學術無不凌於我國佛教之上,甚至為東亞,為世界佛教之冠。此無他,這是和平安定的成就。反之,我國佛教在年年戰爭中,在槍砲彈雨中,在流離失所中,又在種種壓迫中,既無政府援助,又無好的環境,
又怎能不衰?

 

二、西北佛教之復興

(一)朱子橋將軍與西北佛教

     朱子橋與康寄遙,都是熱心社會慈善事業的大慈善家,也是復興東北及西北佛教的功臣。所謂西北佛教,是以陜西為中心。

     朱子橋將軍,一字慶瀾,浙江紹興縣人,本出生於軍旅,原不信佛法,並以拆廟掀神為能事,後因好友程雪樓(德全)勸導始信佛,並負興建寺廟,以代贖過去拆廟之罪。民國十二年(一九二三)任中東鐵路護路總司令兼地方長官,協助倓虛法師興建哈爾濱極樂寺、長春般若寺、營口楞嚴寺及創辦佛學院,復興東北佛教,貢獻極大。九一八事變後,即率領部屬抗日。民國二十年,陜西災荒頻仍,災民遍野。朱氏三次入陝,就赴災區,查災放賑,並聯絡華北、上海慈善團體,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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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募集鉅額的救濟金,達六七十萬元。復親押賑糧入陝散放,施行救濟。在災區設廠施粥十數處,每日就食者四萬多人。並設以工代賑,用災民築路修橋,散放種籽,設災童救養院、婦女織染廠、施藥施衣、掩埋饑莩,在郿縣達六千餘具,乾縣達三千餘具,凡此種種皆為朱氏菩薩心腸所致。不僅如此,朱氏在陜西賑災期中,並辦振興陜西佛化事業,施澤於地方者凡多,朱氏於民國三十年卒於西安,茲簡述其各項善舉於次:

     一、佛教講習所   陜西長安為我國佛教策源勝地,六朝時期不僅為中印文化交通第一站,各宗並隆,僧伽雲集,大寺名剎數以萬計。康寄遙居士謂:「如終南山淨業寺,乃道宣律師之道場,為律宗之祖庭;華嚴寺為清涼宗之祖庭,杜順和尚、清涼國師之塔,今猶巍然。興善寺、青龍寺為密宗之根本道場;草堂寺鳩摩羅什三藏之寶塔,尚完整無缺。三論宗導源於此;慈恩一宗倡導於奘基師資,而慈恩寺正圖興復……佛教現今流通於中國者,約八宗,而五宗實發源於長安……故陜西不但為我國佛教之重鎮,在佛教史上,亦可謂世界之源寶也。」(註一八)

     惟降至今日,陜西佛教衰敗,已達極點。民國十一年高戒忍居士與宏純上人,在薦福寺倡辦僧學校。未及開學,即因時變停止。妙闊法師亦於是年至陝弘化,陜西佛教始有起色。民國十九年復有華清法師,發願興辦教育,並得康寄遙、楊右卿等諸居士通力合作,在佛化社設立佛學講習所。自十九年二月十五日開學。由華清法師主講,在經費極困難時期,幸值朱子橋將軍來陝賑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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災,極力支援,捐助經費,及食米若干,始得延長二年有餘,先後入學者卅餘人。民國二十一年朱子橋將軍又邀請月溪法師與倓虛法師至陝弘法,深獲陜西各界擁戴。華清法師至陜西四年,主講佛學研習所兩年餘,深得四眾愛戴,遂與倓虛合作籌辦大興善寺學院,並獲朱子橋、李組紳、崔獻樓、路禾父、雷仲南、楊叔吉、康寄遙、高戒忍諸居士協助。當地軍政界首領,如楊虎城、馮欽哉、王一山,均贊成其事。中央何委員敘父、張委員溥泉,時亦在陝,且願協力。適戴院長至陝考察軍政,提倡佛教,人心大振,於是各人慷慨酌任開辦費,楊虎城、戴季陶院長當時各捐助五百元,共得兩千多元,遂決定在興善寺辦一佛學養成所,推倓虛為所長兼教務主任,華清法師為教授,於是陜西佛教又展開一新頁矣!

     二、慈恩學院   大慈恩寺,係唐高宗在東宮為太子時,為報答文德聖皇后養育之恩,在隋朝無漏舊址,興建大慈恩寺,重樓複殿,雲閣洞房,凡十餘院。總一千八百九十一間,度僧三百,別請五十位大德,同奉神房,為崇敬玄奘法師,別造翻經院,以最大盛禮迎接玄奘法師,至大慈恩寺翻經院。永微初元,奘師在慈恩,專務譯經,諸多大乘經論,人天之寶,都譯成於此,不啻為法相宗根本道場。朱子橋與李福田、唐慕汾、康寄遙、諸善長及陝中緇素,共同發起於慈恩寺,創設慈恩學院,成立慈恩學院董事會,推楊子繁、朱子橋、唐慕汾、饒聘卿、江能瑞、李福田、路禾父、雷仲南、壬子瑞、俞歐如、康寄遙等為董事,由江能瑞老居士負責籌備。朱子橋並允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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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為學院籌備龍藏一部、大正藏一部、正續藏各一部,並延聘太虛、持松、妙闊諸大法師主持,以期興復陜西佛教,弘揚奘基學說。民國二十年十月間,太虛大師至陝弘化後,對慈恩學院,極為贊成,先於慈恩寺開辦,後轉興教寺,由妙闊法師主講,於是復興慈恩宗,逐漸成事實矣!(註一九)

     三、復興古剎叢林   長安為隋唐兩季國都,古剎甚多,今衰敗已極矣!朱子橋將軍發願欲盡行恢復,隨朱氏赴陝賑災之寶生法師,原在湖南辦佛化教育多年,曾在五台閉關。在各方勸請之下,迎聘寶生法師擔任慈恩寺住持職務。開始復興慈恩寺,大為振刷,添設僧寮,大雁塔周圍,亦重新整理,並實行叢林制度,上殿過堂,樹立叢林規模,其所需一切資糧,均係朱子橋、五台佛教會,及張環海居士等,隨時供給。因該寺產業最少,殆為陜中叢林最窮苦之寺院。朱氏不僅欲復興慈恩古剎,並將密宗道場,大興善寺及青龍寺亦予恢復。青龍寺為唐惠果阿闍梨弘揚密宗道場,新羅、日本各國均遣學僧來此求法。朱氏與康寄遙居士及長安縣長劉經泮,共同策劃,並呼請華北慈善團體協助修理,請終南山玉山寺住持,使湮沒千年之古剎,法燈有再燃的機會,實朱氏之功也。

     另修鐵塔寺、涇陽大寺等處。鐵塔寺,本唐章懷太子宅,咸亨四年拾宅為寺,初名千福寺,即多寶塔所在地,顏真卿所書之多寶塔碑記,尚可復按。由唐而宋元明,均有修理,亦未易名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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寺內經幢數座,皆為唐物。碑碣皆為明物。佛像最為莊嚴,相傳係唐像。朱氏住該寺三四次,頗覺有緣,亦略為修補,添山門一座,氣象煥然一新,此皆朱氏勳績也。

     涇陽縣內有隋文帝勅建之大壼寺,俗名涇陽大寺,至宋改稱惠果寺,寺內有唐造經幢,大石佛座下四面均刻有字,係六朝物,其他古碑,均在瓦礫荊棘間,銅鐵像頗多,唯諸多殿房,均已損壞。朱氏及唐慕汾、康寄遙至此勘查災情,見此敗像,亦欲修補,以及其他古寺名剎,若道宣律師之道場、鳩摩羅什之道場、不空三藏之道場,均經朱氏修補,並添置終南山之蓬茅,以宏開養道之場。於此不僅可知朱氏信佛之堅,護法之勤,而維護佛教古蹟的宏願,更無可堪與比擬者。

     四、重修諸祖寶塔   唐季長安,各宗並隆,大法雲集,開宗立說,盛極一時。因此長安附近諸宗祖塔環立,但都已剝落不堪瞻仰,就中傾側最甚,行將倒塌者,則為華嚴四祖清涼國師塔及杜順和尚塔。杜塔雖已凋殘,尚端正,唯清涼國師塔將有倒塌之慮。近代弘揚華嚴宗者,雖不乏人,然只知談玄說妙,竟不思法乳之恩,豈不悲哉!朱氏見此,即發願重修,使此華嚴發源勝地,重放光明。

     玄奘之舍利塔,及窺基、圓測二師之寶塔,均在西安東南四十里之興教寺內,朱氏往謁,見奘塔殘敗,基測二塔尤為凋殘,隨即發願重修,玄奘為慈恩宗初祖,窺基為其二祖,圓測與奘基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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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史論集(七)-民國佛教篇

中國佛教之重建

同時,乃新羅國之王族出家,其注疏慈恩宗經論,功績甚偉。唯識學說,自唐以後,絕響千年矣!民國以來,緇素及諸善知識奮起倡導,風氣漸起,今此三塔重修,不啻為慈恩宗三大光明幢。今興復慈恩宗,首應修葺祖塔,俾他日慈恩學說,宏宣宇內,世人飲水思源,必將競禮三公之塔,當不異孔門子弟禮曲阜、耶徒之
趨朝耶路撒冷也。

     五、創設社會事業   佛教理解,究竟圓滿,無所不包,世界各教,無能堪比。然各處宣揚的成績,反不如耶教,時遭社會人士批評者,每因佛教未能興辦社會事業,未能把大乘佛教慈悲救世的精神,普徧實施於社會貧民。朱子橋居士本菩薩心腸與各慈善團體,合組華北慈善聯合會,於陜西災區設立災區教養院,即以佛教化為前提,由張環海為主任,內中設有佛學,並有專人宣講佛學淺本,又設養老所,專令老人念佛,面向西方,為安身立命之所,不啻為佛教的幼稚生。要知佛教徒所辦社會事業,所在之處,即佛化所被之處,倘仿此進行,多辦一所社會事業,即增一處佛化機關,增一群佛化信眾,如社會事業均能佛化,則五濁惡世將成人間淨土。(註二0)

     朱氏不僅為一軍事政治家,且為一仁心為懷之大慈善家,他為實行我佛濟世救苦的勇敢精神,實非一班徒託空言之慈善人們所可望及者。

     六、宋版藏經之發現   我國近代佛教發現許多新的文獻,一是清光緒二十六年(一九00)發現敦煌藏書,多屬唐人寫經,約二萬餘卷。一是民國十九年(一九三0)於西安臥龍寺及開元寺,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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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發現宋版藏經,其雕刻年月日,乃宋理宗瑞平元年起,迄元武宗大德十一年止,全為宋磧砂版。考磧砂藏雕刻,始於宋理宗紹定四年,(一二三一)平江府磧砂延聖院,比丘尼弘願斷臂,募刊經律全藏。迄元武宗至大二年(一二三一)平江府磧砂延聖院,比丘尼弘願斷臂,募刊經律論全藏。迄元武宗至大二年(一三0九),始得完成,故磧砂藏,在宋版中,最負令名者。昔康南海曾見之欲影印流通,卒未能實現。今日徵之國內國外所發見於著錄者,亦僅少數殘文,而無全本。今磧砂藏竟為全藏,這不僅在佛教屬於無價之寶,即在世界文化史上,亦罕有其匹。這一個無比珍貴的文獻,就是那仁心為懷的朱子橋居士於西安放賑時所發現。

     朱氏回到上源後,邀集緇素同人,若葉恭綽、狄保賢、蔣維喬、徐乃昌、丁福保、黃翊昌、昊兆曾、李經緯、李圓淨、釋範成諸氏會議,僉以此為吾國古版一切經之最完善者,幸傳至六百年之久,不僅為佛教之鴻寶,即在國史古版圖書中亦復不多見,即議影印流通,就上海組織影印宋版藏經會,(辦事處在上海公共租界威海衛路吉六里一八0號)負責辦理一切業務。

     次為檢查版片,究竟有無缺少為先決問題,又聞北平松坡圖書館亦有宋藏殘本,朱氏遂委囑範成法師前往檢查,知其所存卷數。據範成法師上太虛大師書中云:「弟邇來在陜西省立圖書館清理宋版藏經,見有三種刻本,一在宋皇祐三年,刻字大而筆劃粗,又有一種字較小者,刻亦不精,惟宋景定五年刻於杭州,寫刻俱善。此館中有景定刻本兩部,計一萬一千零五十六冊,印刷期一在宋時,一在明朝,檢查冊數,甫告成,部類尚未分析,究屬有無缺乏莫可知也。昨閱關中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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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金石記,始知陝地自隋唐以來,有古德若干碑銘,高僧傳未登載。弟與康寄遙居士商酌,此種材料,果然重要,可另編輯翻印,藉此勉勵未來學人……」(註二一)

     範成法師於陜西檢查宋版藏經,已將開元寺宋藏二千八百八十九卷,及臥龍寺宋藏四千五百四十八卷,兩相比較,除雷同外,得有五千二百二十六卷,缺五百七十六卷,又由北平松坡圖書館抄來宋藏目錄一冊,查有一千二百四十一種,四千九百三十五卷,自天字號起,至卿字號止,四千八百三十九卷,與宋藏目錄相符,其他經卷零亂非常,不知何種版本……這時太虛大師適在北平宣講能斷金剛經,範成法師又上書太虛大師……因「法師處之相近,故請移玉該館調查真相,攝一影片寄下,如能字跡相同,可補缺陝之宋藏不足,即有五千六百二十九卷,僅缺一百七十三卷,係大般若經與大毘婆沙論等。由此觀之,影印宋藏藍本,可不成問題。考陝之宋藏經卷後,種種記載,刊於宋理宗端平元年起,至元成宗大德十一年止,先後時期七十餘載,始成其事……弟範成頂禮。七月十七日。」(註二二)

     當年籌印宋版藏經,煞費苦心,而用力最多,當為範成。二十一年範成法師又率領二十餘人,為影印磧砂版藏經事,又到西安,並將所製磧砂藏玻璃版四十箱,適倓虛法師由陝赴上海,交倓老運至上海,經渭水河時遭遇土匪盤查,從二十年起至二十四年完成出版,共印五百部,所缺少之一百七十三卷,則以明藏補充,這是中國佛教近代史上第一大事。亦復是朱子橋將軍致力陝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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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西佛教復興之一大貢獻!

     七、金刻藏經之發現   朱子橋將軍先於陜西發現宋版磧砂藏後,因該藏尚缺少一百七十三卷,已如前述。朱氏對於各經印版,力求完善,乃向遠近徵訪比較,又請範成法師赴秦晉各地,搜訪藏經舊本,於山西舊平勝府趙城縣廣勝寺,發現古藏經五千餘卷,內多屬唐宋佚經佚目,依千字文編項,書形係手卷式,其祿字傳燈玉英卷,有宋景祐二年(仁宗丙子)拔文,施財信士,多為晉南蒲州人,考其刻版之始,當起於五代之末,每本版一面二十三行,每行十四字,字體極古樸,此種寶藏,向未見於國內之公私記載,即國外之收藏佛經者,亦未見及,在佛學版本史上,實為空前之創獲。經專家學者考訂,疑係南宋或金代所刻,而其刻法及印紙,全屬北派,則為諸家所公認。

     今考中國佛經開版,唐已有之,今存倫敦不列顛博物館之敦煌遺書中有唐咸通九年(西元八六八),王瑜刊之金剛經,即為中國境內發現存在最古之佛經。至於大藏開版,則當始於宋太祖開寶四年(西元九七一)之蜀版藏經,全書依開元錄,用千字文編號,定版式為梵筴形,每頁五行十五字,此後中國雕版之藏經如宋東禪寺版、開元寺版、思溪版、磧砂版、元杭州版、明南北藏本,莫不循開寶之舊,用梵筴式。卷子式佛經。除敦煌寫本諸經外,殆久已不為人所知矣!廣勝寺藏全部為刊本,而純用卷子式,木軸朱漆兩端,與傳世唐人經卷相同,此為以前言藏經版本者,所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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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絕未及知者也。至於全藏內容,以無總目,與傳世各種有何異同,尚難詳知。唯就此次徐森玉先生借去影印諸卷觀之,便有今日大藏收失之佚籍不少,如玄逸撰大唐開元釋教廣品歷章三十卷,楊億編大中祥符法寶二十二卷,呂夷簡編修景祐法寶二十一卷,只見至元勘同法寶總目十卷,亦只有目無書,而廣勝寺藏赫然俱在,最重要者為法相宗之各種著述,如瑜伽師地論遁倫記等,我國久已失傳,僅從東瀛得睹一二,不意廣勝寺藏俱有其書,誠足快心。不僅此也,如清素之瑜伽師地論義演四十一卷,窺基之因明入正理論過難疏一卷,只見至元錄著錄,為久失之籍,今從廣勝寺藏中復得睹此二書。又成唯識論掌中樞要傳世俱作四卷,而至元錄著錄三卷本,今廣勝寺本上中下三卷俱全。猶是元代著錄之舊,以此對勘今本,可知其分合乖訛之處,至於可以校正今本之訛文脫句,勝義重重,更無論焉。借平者約三百卷。現聞擬分三處影印。關於經錄部分者,如大唐開元釋教廣品歷章、天聖教總錄(不見各家經典著錄)、大中祥符法寶錄、景祐法寶,四種共存四十六卷,由北平國立北平圖書館為之影印。關於法相宗著述,如唯識述記、唯識述記科文(窺基撰大藏失收)、唯識論疏、因明入正理論過難疏、觀彌勒菩薩上生兜率天經疏、成唯識論掌中樞要(上中下三卷本)、大乘法苑義林章、般若波羅密多心經函贊、阿彌陀經贊疏、因明入正理論疏、妙法蓮華玄贊、瑜伽師地論略纂疏、瑜伽師地論義演、瑜伽師地論記、瑜伽師地論,共十五種約七十三部,則歸北平三時學會影印,其餘諸種,大率為磧砂藏所缺者,故攜至上海,由影印宋版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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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藏經會影印。」(註二三)

 

(二)康寄遙居士與西北佛教

     康寄遙居士,陜西人,曾任財政廳長,是一位虔誠的佛教信徒,他在陜西為復興佛教,敝精勞神的功績,獲得佛教界一致尊敬。早在民國十年,即與陜西佛教會定慧和尚,高戒忍居士聯名邀請太虛大師來陝弘法,因大師不能往,又請大師代請亦幻法師前往,均未果行。旋又推李桐軒居士往漢口敦聘太虛大師,至陝弘化。這時(民國十一年)太虛大師,適因開辦武昌佛學院,無法分身。就商於漢口華嚴大學教授妙闊法師,並得妙闊妙法慨然允許(註二四)至陝弘法。民國十九年,朱子橋居士至陝救災,兼弘佛法,因得朱氏大力支持,遂使康氏在陜西推進佛化工作,得順利進行。如倡辦佛教講學所及重修大慈恩寺,諸多功德,都能如願以償。茲簡述於次:

     一、重修大慈恩寺   陜西長安,隋唐勝業,雖云已杳,但梵剎林立,不啻為佛教第二策源地。誠如康寄遙居士「大慈恩寺記」略謂:「環長安多梵剎,而城南尤勝。城南叢林碁布,而慈恩尤勝。蓋隋唐盛時,龍象踵起,故長安一隅,成為佛教第二之祖國。而奘基二公均駐錫慈恩,朝夕宗仰,風動寰宇,故三秦之大慈恩,恍同五印之那爛陀。陵夷至今,寺塔僅存,回憶前塵,為之淒然。」(註二五)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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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     大慈恩寺,是奘基二公根本的道場,也是唯識宗的策源地。奘公諸多大乘經論都譯於大慈恩寺。試看奘公從印取回經典:

……所賷梵文大乘經二百二十四部、大眾部一百九十二部、上座部經律論十五部、彌沙塞部經律論二十二部……總五百二十六夾,六百五十七部云。其至長安時,群眾歡迎之忱,如遇彌勒下生,至不得前進,停於別館。由是朝廷特保護其譯經事業,梁國公房玄齡專當監護之任。費用總由朝廷支給,以弘福寺為其譯場,或於大慈恩寺,或於宮中,或於玉華殿,所譯經論總七十五部,千三百三十卷……。(註二六)

     由此觀之,大慈恩寺不僅為唯識學之策源勝地,且為中國佛教之重鎮。考大慈恩寺,係唐高宗在東宮,以文德聖皇后,早棄萬方,思報慈恩,追崇福業,遂營建大慈恩寺,以報聖恩。度僧三百,另請五十大德,同奉神居,降臨行道,定名曰大慈恩寺,別造翻經院,令奘師移就翻譯。於是奘公將印度取回經像舍利,由弘福寺引出,分乘寶車五十乘,護送至大慈恩寺,沿途觀瞻者,多數萬人,無不喜悅,奘公入寺之隆儀,得未曾有。

     大慈恩寺,距長安城約八里許。寺內有塔曰:大雁塔,在其東南有玄奘、窺基、圓測三公塔院(興教寺)。其南有華嚴宗杜順和尚及清涼國師二塔,西南有草堂寺鳩摩羅什法師塔,及道宣律師之淨業寺,不空三藏之大興善寺,西北有小雁塔,及義淨法師譯經之薦福寺、惠果阿闍梨之青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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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龍寺、圓測法師之西明寺、奘公譯經之弘福寺,東西南北相望,都環繞於大慈恩寺,數里乃至數十里之間,誠為佛教各宗之拱星,大乘八宗,就有五宗策源於長安,故知大慈恩寺,實為唐代佛教之重鎮也。

     二、興建大雁塔   高宗永徽初年,奘公在慈恩寺,專務譯經。永徽三年,奘公欲於寺端門之陽,興建石浮圖(塔),安置印度取回經像,以防日久散失,兼防火難。初擬建塔高三十丈,以顯大國之宗基,後以建費太鉅,恐難卒成,改用甎造,塔基各一百四十尺,高有七級,並相輪露盤,凡高一百八十尺,基層中心,皆有舍利,或一千二千,凡一萬粒。上層以石為室,南面有兩碑,刻二聖三藏聖教序,為褚遂良之筆。初基塔之曰,奘公自述願文末有:「但以生靈薄運,共失人天,唯恐三藏梵本,零落忽諸,二聖天文,寂寥無記,所以敬宗此塔,擬安梵本,又樹豐碑鐫斯序記,廣使巍峨永劫,願千佛同觀,氤氳聖迹,與二儀齊固。」其時奘師親負簣畚,擔運甎石,首尾二週,功業斯畢。(註二七)

     奘公建塔藏經,永利蒼生,其願甚偉。建塔藏經,應名經塔,何以名雁塔?據說,奘公建塔時,忽有雁過而墜,即痤於塔基,故取此名。永徽五年!有旨度窺基大僧。基師乃奘公之高足,亦駐錫慈恩寺,師資唱和,譯著等身。唯識因明,諸多經論,都經基師註疏闡微。宣暢中夏,遠及高麗日本。蓋奘公親受業於印度戒賢論師,再傳於窺基,是故中土唯識宗尊奘公為初祖,窺基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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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為其二祖也。

     大雁塔,雖屬甎造,尚未十分損壞,塔身端正,無傾斜勢,外表猶巍峨雄壯,惟內部多年未修,旋梯多不完整,各層窗戶,大部損殘,從前所謂藏經舍利,而今一無所見矣!

     大慈恩寺,經朱子橋、康寄遙諸大居士發起,業經修整完竣。奘公手造之大雁塔猶在,親建之碑也宛然存在,瞻仰故物,緬懷遺澤,無限感慨。於是康寄遙居士遂有振興慈恩學說之宏願,並與朱子橋居士發起創設慈恩學院。已如前述矣!

     三、太虛大師之弘化   陜西長安,雖為佛教第二策源地。自唐以後,政治中心南移,梵寺名剎,衰落已極。民國以來,先有妙闊法師,繼有清華、月溪、倓虛法師相繼至陝宣化。已漸有興復之象,後有朱子橋、康寄遙居士等發菩提心,修建大慈恩寺,及諸祖師塔,提倡佛化教育,使西北佛教有重興之望。

     朱子橋、康寄遙、高戒忍等居士邀請太虛大師至陝講學,太虛大師於民國二十年十月中旬至西安,各界予以熱烈歡迎。並與妙闊、寶生、聰慧諸法師,參觀大薦福寺、大興善寺、大慈恩寺、興教寺,並禮玄奘、窺基、圓測三師塔,及華嚴寺杜順和尚及清涼國師塔,並在大慈恩寺宣講彌勒上生經。約三小時,在慈宗策源地,宣講慈恩宗遠承初祖慈氏之寶典,另闢上生兜率之捷徑,可謂更具殊勝因緣也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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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     大師應各界歡迎大會宣講「大雄大力大無畏之佛法」,聽眾千餘人,多為軍界同志。又為高級中學講演,題為「佛教與中國文化之影響」。又在臥龍寺宣講「金剛經」。及在第一中學講演「舊新思想之變遷與佛學之關係」。在佛化學校講「觀音化迹因緣及學生自立自治之要義」。

     大師復與康寄遙、妙闊法師、寶生、常真諸和尚,開慈恩宗寺創立會,以期復興慈恩學說,並推定總長檀護等職,積極進行。自十九年朱子橋等倡議興復慈恩一宗,太虛大師宣化後,又擬定章則,及諸課程,已至成熟階段。並推葉譽虎為副檀護長,及康寄遙、路禾父、高戒忍、雷仲南分任總務、會計、事務、文書各常務。並決定請妙闊法師於三日移入慈恩寺籌辦教務,於是陜西佛教之重光,拭目以待矣!

     由上所述,陜西佛法之重光,梵剎之修葺,先慈恩寺,後大雁塔,以及玄奘、窺基、圓測諸師寶塔。成立慈恩宗寺董事會,凡此皆係朱子橋長者,及五台佛教會,與各慈善團體之功德。於是昔日之理想,已逐漸成為事實矣!實為不可思議之因緣。

 

(二)巴利文學院之設立

     康寄遙居士等之宏願,不僅欲興復西北佛教為滿足,並欲積極進行世界佛化。先是民國三十年康氏與太虛大師商定擬於辦世界佛學苑、巴利文學院於西安大興寺,及至民國三十四年,始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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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史論集(七)-民國佛教篇

中國佛教之重建

於西安大興善寺設立巴利文三藏學院,敦聘太虛大師任院長。大師因不能分身,乃派超一代理院長,並推善歸法師至西安任教,「善歸善巴利文,略知英文。但國文甚淺,不必辦巴利文學,僅設巴利一科,令專教。」(見大師康函四)。因巴利文教授,不易物色,經留學錫蘭法舫法師與錫蘭摩訶菩提會交涉,該會允一教師和一學僧來。後來發展即由哥倫布摩訶菩提會與西安世界佛學苑、巴利三藏學院雙方交換各二僧,簽訂契約。錫蘭竟有三個學僧欲來西安學中國大乘佛法,其程度在大學畢業之上,但在華膳宿,均需我國供給。一、每人一床、一桌、一椅,包飯可分三份共桌之。寄來書籍,為置書架,為備寒衣被等。後錫蘭三僧果來至上海,暫寓法藏寺,當時國內南北交通尚未恢復通車,尤其至陜西,必須由西安派人來接,而西安巴利三藏學院,又無經費,致使錫蘭三僧留在上海,無法前往西安。而錫蘭三僧對中國佛法不甚熱心,在上海停留三月,復藉故返香港,然後返錫蘭矣!巴利三藏學院,未能實現,實為美中不足也。

     茲將世界佛學苑秘書葦舫名義,致錫蘭摩訶菩提會書錄於後,以明其真象。

一、原訂約雙方為哥倫布摩訶菩提會與西安世界佛學苑巴利三藏學院。雙方交換各二僧,華赴錫二僧,以學巴利文佛教為主,兼傳華文佛教;錫來華二僧,以學華文佛教為主,兼傳巴利文佛教,各期五年。二、雙方未達目的地前及離目的地後,來回一切費用皆由自備。到後,由訂約雙方互供膳宿,並供每月三十羅比備用。三、事前曾警告應由加飛重慶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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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史論集(七)-民國佛教篇

中國佛教之重建

轉西安,不可走海道,乃回信經海道所增困難,及一切之費用,概由自任,故只可聽之。四、索麻等抵滬,為備供膳宿處一星期,使即赴陝。後以索麻等要求在上海安居三月,另籌備宿處及食費,約耗萬餘羅比。(由上海佛教團體及信徒籌付)然索麻比丘等,只熱心巴利佛教,對於學習華文佛教,無表示求學。五、當安居初,西安已派善歸比丘來接待。至安居將終,索麻等表示決返香港過冬,善歸始返西安。為修住處及種種籌備歡迎,與專員往返,結果不然,不惟大失人望,且空耗經費不貲矣!六、決返香港,係出索麻等自意,然苑長仍囑香港信徒予以資助,並約春暖再至西安,後因索麻等又怕西安寒冷,及疑地方不安等;重慶、峨眉、漢口及寧波之延慶寺、雪竇寺等,亦均表示可歡迎前去,乃索麻等突然來信,於一月六日乘船經星嘉坡而返錫矣!……(註二八)

     由此得知,欲使大小乘佛教調和交換學習,誠不易也。錫蘭僧不願赴西安,顯然有三因:一為氣候關係,二為時局,三為無志於大乘佛法。此亦非誰負誰的問題,乃末法時期,眾生福薄之根本問題也。

     西北佛教,經朱子橋將軍、康寄遙居士倡導於前,修葺慈恩寺、大雁塔及諸祖寶塔、興辦僧教育,及社會各種慈善事業。使絕響千年的陜西佛教,漸有生機;復經太虛大師、妙闊法師、倓虛法師、華清法師,先後弘化,培育僧才。而中央大員,若戴院長季陶、張委員溥泉、何委員鈙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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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史論集(七)-民國佛教篇

中國佛教之重建

文,都鼎力維護,施財布施,於是西北佛教,不僅頓呈中興之象!並有重返佛教第二策源地寶座之希望。終以時局動盪,導致史無前例的大劇變,未能實現耳!巴利三藏學苑,雖因時局劇變未能實現,但亦為近代中國佛教史上一大創例。

 

三、中原佛教之重建

(一)毀滅佛教之馮玉祥

     河南洛陽白馬寺,是佛教東傳第一座寺廟,二千年來中國佛教文化,即肇基於此。繼有三藏玄奘出世,隻身西遊五印度,求法取經,歸國譯經;唯識法相,教典始備;建立唯識,弘揚法相:遂使無著世親之學,弘傳中土。自此代有高人出世,名剎古蹟,徧及全省。於是河南一隅,誠為我國佛教之重鎮。降至近代,魔強法弱,象教凌夷,馮玉祥主豫,毀滅佛教,不啻洪楊悲劫之再演!

     民國十六年,馮玉祥主政河南。馮氏原屬基督教徒,其岐視佛教乃意中事。而馮氏又為一野心的軍人,不願屈居人下。因此,不斷擴充實力,苛捐雜稅,民不聊生,雖屬佛寺,一律徵稅。開封相國寺,為河南省首剎,亦不能例外。該寺住持敍惠以和尚吃八方,而馮氏竟吃十六方為詞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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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史論集(七)-民國佛教篇

中國佛教之重建

堅不肯認捐。馮氏部屬鹿鐘麟與敍惠相識,嘗至相國寺面勸敍惠,出洋五千元,即可了事。否則,危險恐難避免。而敍惠堅持不肯屈服,於是觸怒了大魔王,當日黃昏時分,即派軍警包圍相國寺,所有僧徒盡行驅逐。寺廟財產一律沒收。改相國寺為中山巿場,所有佛像,除千手千眼觀世音像,認有美術價值保留以外,其餘悉數搗毀。清淨佛堂,一變而為魔窟。千年道場,毀於魔掌。這是洪楊以後,又一次毀滅佛教的慘案。

     馮氏因派捐不遂所欲,一時魔氣暴發,沒收相國寺,但當時對全省佛教寺產,尚沒有全部沒收的計劃。旋因學閥土劣趁火打劫,條陳沒收全部寺產,想以此為陞官發財的機會,更有助桀為虐的薛篤弼,採一手包辦的政策。於是全省大小寺廟財產,遭受空前的毀滅。只有馮的勢力未達到的地方,(鎮平菩提寺,浙川的香
巖寺,光山縣全縣之外)所有僧眾一律驅逐,勒令還俗,強迫從軍,所有寺產全部充公,寺廟改為學校,或為救濟院,或為圖書館,或為娛樂場。全省大小數百所寺廟,三十萬人的生命財產,二千年來歷史文物,竟毀於馮氏一人之手!其實,佛教寺產僅有極少部分歸公,大部分寺產都中飽土劣的私囊,這於國家民族又有何益?而馮氏一人卻負起因果懲罰的責任。

     馮氏自從毀滅佛教以後,他在政治上聲價,便一天比一天降低,民國十九年以後,可謂一敗塗地。因馮氏的個性善變,反復無常,更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。二次大戰後,仍想施用他投機取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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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史論集(七)-民國佛教篇

中國佛教之重建

巧的慣技,想利用第三國際的關係,企圖再起,終於逃不出因果懲罰的報應,而被俄人毒死於黑海俄輪上,這說明了因果報應,絲亳不爽的事實!

 

(二)重建河南佛教

     河南佛教,自民國十九年後,已逐漸走上復興大道。茲將促使河南佛教復興機構及其主要人物,略述於次:

     一、河南佛學社設立   在馮氏主政河南以前,河南佛教界早於民國十四年,由劉積學先生發起成立佛學社,專以宣揚佛法為目的。民國十六年,馮玉祥沒收全省佛教寺廟財產,寺廟改為公共場所,僧團解散。惟佛學社係民眾團體,具有宗教文化及慈善性質,與普通寺院不同。不獨該社得以保全,即光山縣全縣寺產,亦因該社社員戴湄川、孔守恒、熊伯履等居士,出面維持,得以倖免。及至訓政開始,中央頒布約法,保障信教,結社自由,該社依照人民團體組織條例規定,呈請改組,公推釋淨嚴、袁西航、葉友三、戴湄川、孫聲初、劉楷堂、甯麟趾七人為籌備員,復推釋淨嚴為籌備主任。呈請省黨部備案,成為合法團體。該社不特宣揚佛法,並兼設佛經流通處、刻經處,及代售上海佛學書局出版各種佛教文物圖書,不惟為河南民眾精神食糧供應處,且為促進河南佛教復興主要的動力,當時入社者,達二千人以上,多係知識份子,而常川在社誦經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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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史論集(七)-民國佛教篇

中國佛教之重建

者,每日不下百數十人,由淨嚴法師住社指導。

     二、省佛教會成立   在馮氏毀滅河南佛教時,僧侶雖經絕跡,惟具有大無畏精神 與魔鬼奮鬪,始終不屈的慕西法師,成為河南佛教碩果僅存的偉大高僧。法師名性徹,字慕西,信陽賢首山寺僧,早年就學於月霞法師所辦的華嚴大學。畢業後與戒塵法師創辦華嚴大學於漢口九蓮寺。復就信陽本山辦佛教養成學校,成績卓著。信陽諸大叢林小廟,概行毀滅,惟有慕西法師住持之賢首山寺,經地方各界呈請保存,寺產留給一半,以為養道之資糧,其道德足以感人,於此可見。自馮氏毀滅佛教起,他連年上書,各處乞援,奔走於京滬、漢寧之間,席不暇暖。及民國十八年,中國佛教會成立後,他又主動號召成立省佛教會。初到汴時,得袁西航居士協助,召集佛學社諸大居士開會籌備。訂立簡章,呈請立案,以致開全省佛教徒第一次代表大會時,各縣代表與會者七十餘人,選出慕西、淨嚴、潤齋、能信、育普、潤生、軼凡、袁西航、趙筱山、盧乾齋、戴湄川、孫聲初、鮑印月等十三人為執行委員。明德、朗川、印參、性明、袁德川、馬宜臣、葉友三,七人為監察委員。由執行委員中互選慕西、淨嚴、能信、戴湄川、趙筱山五人為常務委員,開始工作,以為恢復河南佛教之先聲焉。(註二九)這是策動興復河南佛教主要機構。

     三、呈請發還寺產   在河南省佛教會未成立之前,僧徒早經絕跡,改裝還俗,及至召集成立大會時,間有著僧服者,亦僅數人。因寺產既經沒收,生活無著,不得不為生活奔走,其艱苦可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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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以想見。今省佛教會成立,首先要整理佛教寺產,解決僧徒生活問題。經佛教會議決,請求政府發還寺產,其發還的辦法:

除全省寺產,現無統計,暫置不計外,在可能範圍,就開封縣所屬寺產三百餘頃,寺廟數百餘座,多在土劣手內,假公濟私。先只要求發還產業十分之二,廟子四座,公推戴湄川、盧乾齋、葉友三、袁德川、張子祥、鮑印月六人為代表,向政府經多次的接觸,……僅批准發還開封平等關外,十方院一處,該寺原有地六頃餘畝,磚窯六座,現歸開封縣救濟院及教育局兩處經營。並由會呈請民政廳派監交委員,催令開封縣迅速移交。其後,民政廳派來監交委員,同開封縣到會,三方議商交接手續。併同到十方院,先行點交寺房、產業,則由開封縣令飭救濟院,教育局遵即速為準備移交。在此接收順利中間,開封大紳士某君,突如其來,自稱救濟院財政,為伊管理。十方院寺產,既經早為沒收,即為公家所有。尚有何寺產發還之可言,力持反對。並親晉謁省政府主席及秘書長。謂沒收寺產為馮總司令唯一的政策。今日發還十方院寺產,即是違反馮意,即是反革命。此時馮軍將臨開封,而主席及該秘書長,並不加思考……即驚懼的立即收回成命。(註三0)

……於是發還十方寺院產,竟成畫餅。革命的目的,在打倒滿清專制政府,並非在沒收寺產,要求發還寺產即是反革命。可見當時軍閥掛的革命招牌,專為魚肉良民壓迫民眾。另有關收回南召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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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縣全縣寺產所發生的糾紛。

河南南召縣有名之丹霞國清寺,寺產為地方完全沒收。而各寺住持,仍率領僧眾,強行截收麥籽。地方官紳,以該僧事出野蠻,即以搶犯論,請縣政府嚴令拿辦。各寺住持僧眾,四散逃遁,後報國寺住持敬齋等,亡命省垣,請求省佛教會援助,經省會常務委員戴湄川與熊伯履居士等,請南召縣新任段縣長國棟,出而緩頰,作種種排解。結果,令寺僧共出洋一萬元,作地方公益,全縣所有寺產,完全發還,以免再糾紛。(註三一)

     由上兩段引證文件看來,省佛教會呈請發還寺產,雖未有顯著成效,南召縣全縣寺產之所以發還,卻賴省佛教會出面交涉,始准發還。可見省佛教會組織團結的力量,是不可忽視。同時各寺院僧眾團結強硬的態度,致使土劣霸佔寺產,無法獲其利,團結就是力量,乃是促使政府發還寺產原因之一。

 

(三)籌辦河南省佛學院

     馮玉祥毀滅佛教的目的,在沒收寺廟財產,部分寺廟佛像,經其搗毀,但民間仍有許多佛像,散在各處,無人供奉。袁西航、楊惺琴、蘭石庵居士等發心將原供於凌雲寺大悲樓之千手千眼大悲像,與二十四臂觀音像(該寺經官廳沒收,改為省救濟院,樓門封閉,幸無損傷),經沈愚九居士商請得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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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該院院長同意,請至佛學社供養。又馬道街某寺,由地掘出之文殊、普賢、地藏三大士像,亦送至佛學社。由該社重行奘修,金光閃爍,極為莊嚴,這是十六年以後中州首見之佛寶。同時,該社又集資於上海商務印書館訂請續藏一部,並擬再請正藏、藏要各一部。於是河南佛教住持三寶,已有二寶,唯僧寶尚待建立。於是建立僧寶,實為刻不容緩,因此有河南省佛學苑之提議,創議人為袁西航、田少農、馬宜臣、孫聲初、丁惠民、包俊生、彭昌固、馬維賢、蘭石庵等居士,成立河南省佛學院董事會,訂立佛學苑章程,寄呈太虛大師核定後,即可印發招生。(註三二)

     河南省佛學苑,經淨嚴法師及袁西航居士不斷努力,成立董事會,公推太虛大師為院長,慕西法師為副院長,袁西航居士為院護,董事會正會長為王蔭棠居士,副會長為孫聲初居士、馬一乘居士。董事育普法師、邱寄蘋、丁惠民、包俊生、戴湄川等,教職員有淨嚴、定圓、正鉢、慧通諸法師,許圓教、李覺生、王宜軒、程樹奇諸居士。因為缺少適當寺廟為苑地,乃由袁西航居士提供苑址,終於民國二十一年九月八日舉行開學典禮。首由苑護袁西航居士,報告該苑籌備經過詳情,其措詞懇切,可歌可泣。次由副苑長慕西法師訓詞,略謂「……我們河南佛法衰微的原因何在?……何以從前本省有三百餘座寺院,不能辦一學苑,而使今日之學苑,建築於居士修道之所?……諸學人宜三思之。(慕老講演至此,淚潸然下,會場陷於悲衰空氣中)諸董事何以以血汗換來之金錢,供給我們?……此中意義,諸學人宜深思之。(淚復下流而音悲壯)是皆因僧徒不明教乘,與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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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釋迦老子不爭氣了……此後我們唯一的使命,就是謹持戒律,闡揚大乘,革除積弊,修菩薩行,恢復已失的道場,建立河南新佛教。普濟世界的有情,完成人間的淨土,爾等學人,努力前進。」(註三三)自此,河南佛教住持三寶總算俱足矣。下面是河南省佛學苑計劃表: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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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     由右表觀之,可知當時重建河南佛教計劃的諸大居士,其心願是何等宏偉。因河南佛教寺產,既經政府沒收,其經費極感困難,因此,對上項的計劃,無法一時實施,只有分期進行。

 

(四)澤被中原兩大師

     河南佛教,經馮玉祥無端毀滅後,復經慕西、淨嚴兩法師及袁西航居士不斷奮鬥,從事復興運動。河南佛教,始逐漸展開復興機運。民國二十年秋九月間,太虛大師應陜西朱子橋、康寄遙居士等邀請前往陜西弘化後,十月二日間由陝回程,大師以張伯英等電請及河南佛學社淨嚴法師、袁西航、馬一乘、余乃仁居士等來鄭歡迎,故折往開封一行。

     當大師抵達鄭州時,歡迎大師之代表釋淨嚴、袁西航、余乃仁、馬一乘、黃壽椿,並鄭州法院院長邱寄蘋,以及省府劉主席代表,民政廳張廳長代表,公安局局長李國盛,民政廳秘書汪麗丞,河南大學教授樂天愚、熊伯履,二十路特務營賀海峯等,佛學社並世界紅卍字會開封分會,開封慈善聯合會,河南省佛教會,開封巿佛教會等,約三百餘人。大師與各界歡迎人員見面後,隨乘車赴河南省佛學社駐錫。大師在河南省除訪問黨、政、軍各界首領外,並參觀各佛寺名剎,三日應省政府劉峙主席歡宴外,並在建設廳大禮堂公開講演「對於學生救國之商榷」一題,聽眾千餘人,多係知識份子,人各讚揚,以為聞所未聞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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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     四日應河南大學教授瞿茀章、樂天愚、趙曾儔、熊伯履等邀請赴該校大禮堂講演「佛之四現實觀」,聽眾多達千餘人。由於大師善巧說法,頓釋青年向來對於佛法之錯誤觀念,使一般人有探討研究之興趣。中午應張伯英總指揮邀宴,下午赴人民會場各界歡迎大會,公開講演「中國危機之救濟」,聽眾多達二萬餘人,劉主席夫婦、李局長夫婦均來聽講,限於地址,尚有數千人無法容納,均立於佛門,以及附近,街道壅塞,人山人海,歡迎之聲,震動全巿。河南本為佛教勝地,民眾久受佛法熏陶,因受馮玉祥邪魔壓迫,非法裁制,今一旦獲得解放,信佛自由,群情欲躍,打破河南省有史以來空前記錄。

     又一次,大師應歡迎大師籌備處代表戴湄川,律師公會代表趙靖國等團體歡迎會宣講佛法,大師精神奮發,講演約二小時許,聽眾鼓掌之聲,如雷貫耳。最後群眾高呼口號:

歡迎佛教新運動領袖太虛大師!歡迎大佛學家兼稱世界大哲學家之太虛大師!歡迎發揚真善美的佛教大乘學說的太虛大師!歡迎以自覺覺他講學歐美的太虛大師!歡迎為人類謀幸福為世界造大同的太虛大師!歡迎以佛法改善社會進化人群的太虛大師!歡迎運用大乘佛法救人救世的太虛大師!歡迎實行慈悲主義的太虛大師!歡迎發揚東方文化的太虛大師!歡迎根本救災的太虛大師!歡迎以佛法消滅戰機的太虛大師!

呼口號畢,攝影作樂散會。(註三四)沉悶已久的河南佛教,經太虛大師弘化後,社會群眾,以及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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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政府官員,一掃以往厭棄佛教之觀念,而有競趨研究佛學的興趣。其宣傳效力之偉大,於此可見矣!

     民國二十一年「一二八」,十九路軍與日軍在上海發生衝突,中央政府宣佈遷都洛陽,召集國難會議。章嘉大師亦於五月間,不辭跋涉之苦,抵達河南,以示精誠團結共禦外侮的精神。章嘉大師抵洛後,洛陽各界民眾舉行歡迎章嘉大會。首致詞曰:

章嘉喇嘛,蒙藏所宗。主持黃教,四大皆空。世尊封號,榮典褒崇。普善廣慈,宏濟光明。昭因闡化,宣導宗風。呼倫貝爾,聞風反正。贊襄民國,首建厥功。五族共和,團結精誠。國難會議,膽聘來東。法駕抵洛,萬姓歡騰。特開大會,祝華呼聲。各界民眾高聲齊呼:中國國民黨萬歲!中華民國萬歲!章嘉喇嘛萬歲!(註三五)

     章嘉隨致答詞,略謂:「本人此次應國難會議之聘,自到洛後,蒙中央諸先生,特別招待,已是心中甚感不安。這次又蒙各界同胞開歡迎大會,更感激無似。本人本來不會講話的,今天因為諸位的盛情難卻,所以勉強來和各位講幾句話。中華民國係漢、滿、蒙、回、藏五族共同組織而成,現國難當頭,希望全國上下,不分界域,不分黨派,一致精誠團結,共同禦侮。」(註三六)

     隨後高呼歡迎口號: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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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一、歡迎代表蒙藏的章嘉蒞洛抗日救國。

二、歡迎章嘉決定救國大計。

三、歡迎宣傳黨化鞏固邊疆的章嘉大師。

四、歡迎擁護中央的章嘉大師。

五、歡迎蒙古政教領袖的章嘉大師!

六、中華民族復興萬歲!中華民國萬歲!

     太虛大師、章嘉大師為我國佛教顯密兩大宗的領袖。河南佛教,經兩大師蒞臨宣化後,頓呈復興之新氣象。中央宣佈遷都洛陽,以往非法壓迫民眾的舉動,以及劣紳欺侮佛教僧徒,強佔寺產等不法行為,都一掃而空,於是河南佛教復興在望了。

 

(五)戴院長倡修白馬寺

     戴院長傳賢先生,二十一年四月間赴西北考察政教,途經河南,並應河南佛學社歡迎講「振興中國與振興佛教」。至洛陽,目覩佛教古剎白馬寺朽損不堪,發出重修白馬寺通電,茲將戴院長通電全文擇錄於後:

武昌佛學院海潮音社,轉全國佛教徒慧鑒。竊以飲水者必思其源,顯業者必培其本,故開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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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物以孝為先,成務以忠為首。世出世諦,體用悉同,我中華立國久大,用乎世界,合四萬萬眾為一人,至深且大。其在邊疆各地,自藏及滿,二萬餘里之國境,數大部之民族,數百年來親愛團結精誠無間者,得佛教之力,尤為宏偉。而摩騰竺法蘭兩師之東來弘法,實為佛教普及之先河。其最先創立之伽藍,當首推洛陽之白馬寺。二十年來,國家多難,人事紛紛,政失其統馭之力,教失其濟度之旨,正法隱晦,伽藍亦衰,白馬古寺殿宇,雖未成廢壚,而僧伽幾寥落罄盡。傳賢在鄉,久聞斯況,悲感不勝,此次北來,頗欲察其實情,如何可為,極願竭其綿薄,聊盡報恩之微意。到洛陽後,知中央地方諸賢達,已有維持河洛文化之發起。而章嘉國師及諸宗善信,對於復興白馬寺,尤特具熱忱。大願弘施,何勝讚歎!隨喜功德,豈敢後人?因竭綿薄,籌輸萬金,以冀成全善舉。惟茲事體大,今後之致力,頗非一端,而財施更不可少。大抵十倍於此數總所必須。且此寺為佛門祖寺,無論何宗何派,無不大有因緣。今之國本,既在民眾,則如此偉業,茍非全國信徒同心合力,以成厥美……伏望全國叢林,各地教會,乃至比丘居士,眾善信人;各量力以為佈施,其組織以成其事。迅推仁賢來洛主持,施工置產,固宜負責有人,而佛教興學,更有仗於大德。傳賢即日西行入關,考察政教,不能久羈斯土,即他日回洛有期,而以諸務叢集之身,更無暇專營茲事,未盡之意,悉以託之中央諸同志,及國府秘書謝鑄陳先生,請其與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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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諸公接洽,務懇聯終諸山,成茲善舉,俾得復興大化,再造鴻業,常轉法輪,輝光佛日。豈獨一教之榮,實乃眾生幸也。肅此敬叩  慧祺。 戴傳賢。(註三七)

     民國以來,中央大員以戴院長維護佛法最為懇切,也極真誠。戴院長發起修葺洛陽白馬寺,不僅有助於中原文化之復興,而對於復興整個河南佛教關係至大且鉅。袁西航、慕西、淨嚴法師,雖力竭興復河南佛教,但當地邪惡土劣份子仍圖霸佔寺產,百般阻礙,開封某一士紳反對發還十方院財產,即為顯著例證。但自戴院長蒞臨發表通電,呼籲各界協力重修白馬寺,於是一掃以往邪惡的風氣,而有益於復興河南佛教前途,其功殊偉。

     戴傳賢院長,發表通電呼籲後,隨即邀約德浩(上海留雲寺方丈)與上海王一亭居士,及開封佛學社慕西法師,淨嚴法師,袁西航居士,並商震總指揮,戴傳賢、李迺庚、錢才甫、盛鴻業、李子中、郭芳五、盧麟甫、馮紹周、林東郊、尤士奇,在洛陽開會協議進行(談話記錄戴傳賢),決議事項十點:

一、決定在洛陽設一籌備委員會辦事處兼招待所。

二、決定推林東郊、馮紹周、尤士奇三先生負責擔任洛陽籌備處事務。

三、決定請商總指揮負責擔任派人測定白馬寺附近地圖,大約三數百畝,以備設計購地之用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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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四、決定除本寺牆圍以內之地外(塔院必須圍進在內),圈定地面至少一百畝。(最好兩百畝)由委員會呈請專員公署,並照會商會請求公定地價後,由委員會備價收買,作為本寺永久財產。

五、委員會根據測量地圖,畫定造林區域,連同馬路沿途行樹一并請專員公署負責,於本年內造林,其經費由戴季陶擔任,直接匯交專員公署備用。(此款作為季陶加捐之數)種樹之種類以榆楊桐槐等適宜,於本地成長迅速成林者為佳。

六、白馬寺旁塔院附近建瓦房十間,以備保安隊駐紮之用,現在寺內各處殿宇殿房即由委員會收管,著手修理。

七、一切工程之進行程序及圖案之決定等,由德老和尚全權辦理。

八、由委員會呈請專員公署請求將下列各事批准備案:(一)將東大寺連同夾馬營地域全部定為東大寺公園區域。(二)舊東大寺之殿宇其尚可用者,有戲台、山門、天王殿、大殿,及磚殿三間。大殿後瓦房三間,將來撥歸白馬寺修理完善,作為下院;其餘全部地面,作為東大寺公園。(三)區域內一切舊有磚石材料一律撥歸白馬寺以供建設之用。(四)由專員公署出示,東大寺一切房屋不許人再加破壞,其材料亦不許他人移動。

九、籌備委員會既用佛教會推定一德兩老為主任,將來一切對外公事,均用兩老名義負責,其屬於洛陽本地者,用林先生名義負責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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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十、籌備委員會章程及辦事處招待所等章程由一老負責擬定。(註三八)

     由上述各節來看,河南佛教,經馮玉祥非法的裁制,沒收寺產,遂使二千年來佛教勝地,幾成魔窟,先後經太虛大師、章嘉大師,蒞臨宣化後,已有起色。繼有中央大員若戴院長傳賢倡導振興,聯絡黨、政、軍各界首腦參加,及京滬大德高僧共同策動,修葺白馬寺。民國二十三年開工修葺,計建屋十間,鐘鼓樓各一,圍牆百餘丈,植樹七千餘株,購地一百八十餘畝,所需經費概由上海佛學會撥來。內有慕西、淨嚴、袁西航,積極推行佛化教育,佛學社、佛學苑先後成立。其處境較之民國十九年以前已有進步,阻擾河南佛教復興運動障礙,已經逐步掃除矣!光明在望!更向前邁進一大步!唯以日寇侵佔東北領土,擴及華北,國事日非,七七蘆溝橋事變,中央為實行長期抗戰,保存實力,中原好景,又燬於敵人炮火矣!

 

四、西南佛教之重建

(一)雲南之雞足山

     佛教在中國,其所以能生根普被,不特有賴於歷代高僧大德著疏立說,索隱闡微,潛移默化,所植甚深之根蒂;而內陸諸大名山勝地,若山西之五台山、浙江之普陀山、安徽之九華山、四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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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川之峨眉山,皆為文殊、觀音、地藏、普賢諸大菩薩應化之勝蹟道場,其神聖攝化不可思議之靈感,實奠定國民對佛法深信不移之基礎。

     不僅如此,其於邊彊各省應化之聖蹟,若青海之西寧、西藏之拉薩、滇西之雞足山,皆為諸大菩薩應化之勝地。其於化導邊疆民族,安定民心,實有不可思議之靈感。

     談到雲南川水脈絡,究其源流,其與西藏、印度主山之喜馬拉雅山,與怒山同一淵源。相傳大迦葉於滇西雞足山入定,乃融合中印兩國民族文化,奠定西南佛教基礎。據雲南省誌所載:「前哀牢王兵阻,其道不復返矣!阿育王三子,遂歸滇各主其山。後值楚莊王遣將莊蹻,總兵循江上略巴蜀黔中以西。蹻至滇池,見池方三百里,旁平地肥饒數千里,以兵威定,漢民服焉………蹻為滇王,篤信佛教,不忍殺生,遷居白崖鶴拓浪穹。後眾推仁果者張始新君之王,須蹻傳世卒矣………堅守三歸,修明六藝,本戒法於天竺,枝姓於漢唐,因之探究漢唐以前滇民之淵源,大抵滇土著諸史,哀牢實為首出,後院育王部眾傳入佛教,遂糅合成之雲南民族文化,殆為唐、宋以來南詔國,大理國之所基歟!」(海刊二十卷十二期)這是漢唐以前,中印文化之關鍵。

     大迦葉尊者,在禪宗屬於西天初祖,其於禪宗關係極為重要。唐、宋、元、明、清以來,歷代高僧,多前往朝禮聖蹟。咸、同以後,滇西佛法,衰落已極,諸多佛寺,化為灰燼,僧家多淪為俗化。清本虛雲德清禪師,至此朝聖,發願重建十方道場,建護國祝聖寺,數年而成;僧規以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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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整,並晉京請藏,蒙賜紫衣,敕題匾額,奉旨回山。開講楞嚴經,弘傳戒法,皈依者數萬眾;西南佛教,由此得以發揚光大。民國肇興,滇省佛教,雖有李根源及諸匪徒破壞阻擾,終以虛雲和尚權巧,化導歸於平定。(請參閱本書「社會賢達護法之功績」章)

     而與虛雲禪師同時致力於振興雲南佛教的,則有漢川戒塵法師。其與虛雲原為同參,對於重整西南佛教,其運用潛移默化之功德,誠不可思議。

戒塵,字滌吾,俗姓邱,漢川人也。年十九出家,與虛雲清公結為禪侶,剪茅終南,栖心禪悅,嘗遇疾,夢中念往生咒不輟,忽見茅蓬皆作金色,光明湛寂。既醒,所苦盡瘳。感此休徵,自知緣在淨土,乃專修念佛。清光緒末,杖錫來滇,止於雞山,掩關三載,修般舟行,兩足盡腫,堅持不懈。既而赴杭州,入華嚴大學,深入教海,著「華嚴一滴」,及「華嚴五週七處九會圖」。旋往常熱佛垣寺,掩關三年,篤志淨宗,輯「蓮社明訓」、「淨宗要語」等書。復還滇省,建淨業蓮社。法師性行篤實,戒律精嚴,熟譜教典,叩無不應,道俗皈依者數萬人。師念天台領眾,未淨六根,剋意正受,懍然於懷,乃於東林掩關著「寐語」一卷,惟群情靡依,故爾不憚捐己。又主蓮社,適笻竹頹廢,住持。苦身率眾,寺宇煥然,而精力瘁矣!某日因赴栖雲講四分律,晨興傾跌,臥疾,侍者調米粥以進。法師曰:「日過矣!吾持律數十年,豈犯於末後耶?但為吾助念足耳。」入氣息益微,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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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翛然示寂,時民國三十七年五月二十一日也,世壽七十有一,僧臘五十有二,入龕容顏若生,七日闍維四眾念佛,聲動山谷,薪盡得舍利百餘粒,奉安於海會塔,遵遺命也。(見「佛教文化」第八期)

     由此得知,戒公於雲南佛教之重新,不在興建道場,乃在力體實行,潛移默化,其三度掩關,嚴持戒律,專志淨土,皈依者數萬眾,其攝化之廣,無遜於虛老。

     民國十七年,常惺法師,應王竹邨總長邀往講學,所講「佛法概論」,收效極大。適中法於邊境發生戰爭,常師組織四眾佛教會,率眾前往戰區救護傷患,遂使當地軍民對佛教信心,逐漸上昇。

 

(二)重整雲南佛教

     雲南佛教,原經虛雲、常惺、戒塵等禪教諸德相繼弘化,佛教已植相當基礎。二十六年,抗戰軍興,政府為實行長期抗戰,乃遷都重慶,雲南遂成為西南國防重鎮,又為通往緬、印,以及對外交通之要衝,外援及重要戰爭物資,均循滇緬公路輸入。

     太虛大師隨政府西遷後,為發展西南佛教,特於二十七年年底,率同眾弟子進住昆明,坐鎮西南。唯昆明佛教,近年來因淨土宗與新流行西藏密宗之互相歧視,兩宗信徒互不相讓。為團結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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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史論集(七)-民國佛教篇

中國佛教之重建

教友,安定對外,大師特開導淨土宗徒曰:「佛法廣大,淨宗與密宗各適一類機宜,篤信淨土者,應以律儀範身,教理啟心,勿執淨宗為獨勝居第一,而輕蔑排斥其餘法門,亦勿因非獨勝非唯一而移易其信願。一方面決志勤行,隨喜一切世出世間之福智善根,以廣集為往生淨土的資糧。」告西藏密宗信徒曰:「西藏在元、明間佛法衰亂,不亞此時漢地之禪、淨,而得以復興且保持隆盛迄今者,仗宗咯巴之改建。西藏各派之佛法,皆以密宗為質,而宗喀巴派之特長,在依律儀分七眾以區別密宗之混融,及依教理分三大士以階漸密宗之躐等。餘派亦藉以觀摩激勵,並振墮緒。非是,則西藏佛教早淪尼泊爾之末運,尚有今日之興盛乎?晚唐以來,漢地佛法以禪、淨為質,今末流之弊,亦因混融躐等而致。救而起之,補而充之,當師宗喀巴之意而吾學之,勿因囫圇移殖,尤勿宜煽宗咯巴所革之弊。」(見太監大師己卯日記)

     經此開導後,當地佛教,與外來教友,始能水乳相融。太虛大師坐鎮昆明,首先著手對東南亞佛化民族,統一宣傳,乃將「海潮音」,由重慶遷至昆明發行,由塵空任編輯。

     為加強雲南全省佛教團結力量,集中財智,以增加救國之力量,雲南省府改組雲南省佛教會,經全體出席人員臨時動議,推定太虛大師為理事長,加強領導。

     大師在昆明,除與滇省要人與中央保持聯絡,對抗戰建國交換意見外,並經常到各處講經說法,及應雲南大學哲學研究社邀請講演,講題為「唯物唯心唯生與佛學」,聽講者百餘人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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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     曾養甫督辦滇緬公路,對安定雲南極為關心,曾數度勸請太虛大師重整雞足山,情高語摯,極為感動。後對雞足山事,雖開過幾次會議,終以才財不足,缺少顯著進展。

     為培植佛教弘法人才,曾籌備「雲南佛學院」,並成立董事會,邀請陳蔭生、董雨倉、王申五、周明齋、王茂如、徐昭武、定安、王禹校等為董事,並推太虛大師為院長,定安、董雨倉、王申五、金仲陶負責籌備。

     二十八年,太虛大師奉命組織佛教訪問團,大師為團長,乃率團員數人,訪問東南亞佛化民族,計有暹羅、緬甸、錫蘭、印度,及南洋群島各華僑地區。訪問團歷經半年,完成任務,經昆明返國。太虛大師為加強對佛化民族的宣傳,特派法舫、白慧、達居等赴錫蘭、印度留學,兼傳播大乘佛教。

     為加強雲南九族的佛化教育,特於芒巿開辦佛化小學,由留緬學僧等持主辦,專為教化夷族而設,俾對中國文化及佛法有深刻之信仰。

     太虛大師坐鎮昆明,一面策劃加強對東南亞佛化國家的聯絡,爭取彼等對我國抗戰之同情與支援,一面鼓勵淪陷區的佛教徒,不要為寇奸所利用,而污辱佛教徒的貞潔,並勉勵他們到大後方,以增加救國工作的力量。尤其對會覺、芝峯、大醒滯留淪陷區,曾經不止一次,轉託陳靜濤居士函達,促其到後方教學或專修,殷殷盼望。大師後以「弘法精舍」事,「佛教訪問團」事,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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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一再約芝峯等,其終不復肯來,殊負大師為教的悲心。

     西南佛教,經太虛大師策劃重建,頗呈中興之象。

 

 

 

(註一)見「太虛大師年譜」一九四頁。

(註二)見同上一五三頁。

(註三)見海刊五、八期。

(註四)見海刊四、十期。

(註五)見海刊五、八期。

(註六)見海刊五、七期。

(註七)見海刊五、七期。

(註八)見海刊五、八期。

(註九)見海刊五、三期。

(註一0)見海刊五、三期。

(註一一)見海刊六、一期。

(註一二)「見太虛年譜」一九七頁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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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(註一三)見「太虛自傳」二一頁。

(註一四)見海刊五、一期。

(註一五)見海刊五、一期。

(註一六)見海刊十二、二期。

(註一七)見海刊十四、十一期。

(註一八)海刊十三、二期。

(註一九)海刊十二、十二。

(註二0)海刊十二、七。

(註二一)海刊十二、十二。

(註二二)海刊十二、十二。

(註二三)海刊十四、十一(「佛教新聞」)。

(註二四)海刊三、四。

(註二五)海刊十二、五。

(註二六)海刊十二、三。

(註二七)海刊十二、五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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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佛教之重建

(註二八)「見太虛全書」五一、二三頁。

(註二九)海刊十二、十。

(註三0)海刊十二、十。

(註三一)海刊十二、十。

(註三二)海刊十二、十。

(註三三)海刊十三、十一。

(註三四)海刊十四、十二。

(註三五)海刊十三、六。

(註三六)海刊十三、六。

(註三七)海刊十三、六。

(註三八)海刊十四、一。

 

 

編輯旨趣 開國時期的佛教與佛教徒 民國肇興與佛教新生 中國佛教之重建 一九三0年代中國佛教的現狀
附錄:一九三六年的中國佛教 民國佛教年紀 佛教在抗戰期間的表現 三十年來之中國佛教 三十年來中國佛教的回顧
民國以來海外之留學僧 附錄:金陵刻經處訪問記      
      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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