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有刀師氏聚落主,先是尼揵弟子,詣尼揵所,禮尼揵足,退坐一面。
爾時尼揵語聚落主:
「汝能共沙門瞿曇作蒺蔾論,令沙門瞿曇不得語、不得不語?」
聚落主白尼揵:
「阿梨!何等為蒺蔾論,令沙門瞿曇不得語、不得不語耶?」
尼揵語聚落主:
「汝往沙門瞿曇所,作如是言: 『瞿曇!不常欲安慰一切眾生、讚歎安慰一切眾生耶?』 若言『不』者,應語言: 『瞿曇與凡愚夫有何等異?』 若言『常欲安慰一切眾生,讚歎安慰一切眾生』者,復應問言: 『若欲安慰一切眾生者,以何等故,或為一種人說法?或不為一種人說法?』 作如是問者,是名蒺蔾論,令彼沙門瞿曇不得語、不得不語。」
爾時聚落主受尼揵勸進已,往詣佛所,恭敬問訊已,退坐一面,白佛言:
「瞿曇!豈不欲常安慰一切眾生,歎說安慰一切眾生?」
佛告聚落主:
「如來長夜慈愍安慰一切眾生,亦常歎說安慰一切眾生。」
聚落主白佛言:
「若然者,如來何故為一種人說法?又復不為一種人說法?」
佛告聚落主:
「我今問汝,隨意答我。聚落主!譬如有三種田,有一種田沃壞肥澤,第二田中,第三田[塉-月+目]薄,云何,聚落主!彼田主先於何田耕治下種?」
聚落主言:
「瞿曇!於最沃壞肥澤者,先耕下種。」
「聚落主!復於何田次耕下種?」
聚落主言:
「瞿曇!當於中田次耕下種。」
佛告聚落主:
「復於何田次耕下種?」
聚落主言:
「當於最下[塉-月+目]薄之田,次耕下種。」
佛告聚落主:
「何故如是?」
聚落主言:
「不欲廢田存種而已。」
佛告聚落主:
「我亦如是,如彼沃壤肥澤田者,我諸比丘、比丘尼亦復如是。我常為彼演說正法,初、中、後善,善義善味,純一滿淨,梵行清白,開示顯現。彼聞法已,依於我舍、我洲、我覆、我蔭、我趣,常以淨眼,觀我而住,作如是念:佛所說法,我悉受持,令我長夜以義饒益,安隱樂住。」
「聚落主!如彼中田者,我弟子優婆塞、優婆夷亦復如是。我亦為彼演說正法,初、中、後善,善義善味,純一滿淨,梵行清白,開發顯示。彼聞法已,依於我舍、我洲、我覆、我蔭、我趣,常以淨眼,觀察我住,作如是念:世尊說法,我悉受持,令我長夜以義饒益,安隱樂住。」
「聚落主!如彼田家最下田者,如是我為諸外道異學尼揵子輩,亦為說法,初、中、後善,善義善味,純一滿淨,梵行清白,開示顯現。然於彼等少聞法者,亦為其說;多聞法者,亦為其說。然其彼眾於我善說法中,得一句法,知其義者,亦復長夜以義饒益,安隱樂住。」
時聚落主白佛:
「甚奇!世尊!善說如是三種田譬。」
佛告聚落主:
「汝聽我更說譬類。譬如士夫有三水器:第一器不穿不壞,亦不津漏。第二器不穿不壞,而有津漏。第三器者,穿壞津漏。云何,聚落主!彼士夫三種器中,常持淨水著何等器中?」
聚落主言:
「瞿曇!當以不穿不壞、不漏津者,先以盛水。」
佛告聚落主:
「次復應以何器盛水?」
聚落主言:
「瞿曇!當持彼器不穿不壞而津漏者,次以盛水。」
佛告聚落主:
「彼器滿已,復以何器為後盛水?」
聚落主言:
「以穿壞津漏之器最後盛水。所以者何?須臾之間,供小用故。」
佛告聚落主:
「如彼士夫不穿不壞、不津漏器,諸弟子比丘、比丘尼亦復如是。我常為彼演說正法,……乃至長夜以義饒益,安隱樂住。如第二器不穿不壞而津漏者,我諸弟子優婆塞、優婆夷亦復如是。我常為彼演說正法,……乃至長夜以義饒益,安隱樂住。如第三器穿壞津漏者,外道異學諸尼揵輩亦復如是。我亦為彼演說正法,初、中、後善,善義善味,純一滿淨,梵行清白,開示顯現。多亦為說,少亦為說。彼若於我說一句法,知其義者,亦得長夜安隱樂住。」
時刀師氏聚落主聞佛所說,心大恐怖,身毛皆豎,前禮佛足悔過:
「世尊!如愚如癡,不善不辯,於世尊所不諦真實,虛偽妄說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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